怎么,这位道人伯伯就把我背走了…”
此言一出,那人魔徐道子不由吓了个面色惨白,当时再想出言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吓得全身一阵颤抖,向着鬼见愁谷晨连连叩头不已。
鬼见愁谷晨此时突然发出像夜枭也似的一阵长笑,直把石洞都震得轰轰直响。
声甫停,这谷晨已冷笑着道:“徐道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当着我面还敢撒谎,今日要是不给你厉害,来日量必你在江湖之中,为恶更多!”
说着话,枯爪猛的平空向上一抓,别看人魔徐道子,素日在武林之中,也算是第一等的高手了,可是今日在这位罕世老怪的手上,就同是一只小鸡也似的。鬼见愁谷晨用五指上的剑炁真气,只运功向地上一抓,那徐道子连声鬼叫中,已被那谷晨凌空把他抓了起来。
乍看起来,那徐道子就像被吊在半空中一样,谷晨只是平伸出右手,五指如钩地微微向空一抓,那徐道子却杀猪也似的尖叫了起来。
鬼见愁谷晨,似怒仍未消,又匀出左手,双手齐抓,人魔徐道子,更是叫得不成人声。
一旁的孝天,早就吓得个魂飞九天,见状只以为道人会死在这老人手中,不由抖声哭道:“老伯伯!你饶了他吧!”
鬼见愁谷晨本欲二手齐施,以分筋错骨手,让这徐道子饱尝荼毒,然后再把他武功破了,放他下山,谅他今后在江湖中再难为恶。
可是,左手方自举起,正要猛下煞手之际,突然听得这孩子的哭喊之声。
他的心不由猛然动了一下,说也奇怪,这往昔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一向是手黑心辣,可是也和那人魔一样,竟会在初次的见面里,对这孩子发生了极度的好感。主要的原因,是这孩子的一举一动,都投了他的缘,更使他惊喜的是,这一生中,他从来没有能找到一个如意的传人,可令自己授他绝功。而眼前这幼儿,只是方才,谷晨为他推血过脉之时,已发现了这孩子有一身罕见出奇的骨骼,而且小小年纪“任”“督”二脉已通,这简直是人世上极为罕见的奇童。
鬼见愁谷晨不由一见惊为奇才,当时已立心想把这孩子收为门下,为此,他才没有当时对那人魔就下毒手。
否则以人魔徐道子往日行径,如今又落到这谷晨手中,还能饶他活命?更不要说还为他疗伤了。
此时突然闻得孝天这一哭叫,谷晨偏头一看,不由长叹了一声,用着冷峭的声音道:“罢了!老夫我一生铁石心肠,今日却破格看在这孩子的份上,暂饶你一次吧!”
说着右腕平空一翻,那人魔徐道子偌大的胴体,就像是一个大球也似的,突然被翻了出去“碰!”的一声,摔在了石壁之上,差一点摔晕了过去。
这还算那人魔徐道子聪明的地方,他明明可以运气在空中翻落下地,可是他知道此老个性,你要是真的半空运功翻下,他定会接着有更厉害的杀手接着来。所以那人魔徐道子,宁可硬是挨一下摔,也不敢中途施功。
这一下直把他摔了个鼻青脸肿,总算内功练得有相当根底,浑练也相当有功夫,只是受了些外伤,倒还没有伤了什么内脏筋骨。
鬼见愁谷晨摔了人魔徐道子之后,像是没事似的,转身向一旁的裘孝天点头笑道:“小娃娃,你不要害怕,他是坏人,我老人家对于好人,永远不会这样的!”
孝天怔怔的擦干了眼泪,的确,在他这幼小的心灵中,已经习惯了任何的一切怪人怪事了。
试想,他所接触和认识的任何人,雷鸣子、千面姥、道人,和眼前的这鬼见愁谷晨,那一个不是都怪到了家?习以为常,他也就不足为奇了。这时他擦干了脸上的泪,对着谷晨点了点头。
鬼见愁谷晨,忽然脸上掀起了笑容,他向着孝天招了招手道:“来!娃娃,你过来。”
孝天张大了眼睛,动了一下,终于站起来,慢慢地向谷晨面前走去。
一旁的人魔徐道子,不由为他捏了一把冷汗,暗暗叫了声:“好大胆的孩子…”
鬼见愁谷晨待孝天走近到了自己面前,这才伸出长爪似的手,摸住了孩子的头,他低下了头,尽量放低了声音道:“好孩子,你怕不怕我?”
出乎意料之外,孝天却摇了摇头,谷晨立刻感到一阵狂喜,喋喋的笑了几声。
他又接着问道:“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裘孝天怔怔的答道:“裘孝天!”
鬼见愁谷晨,点了点头,自语道:“裘孝天?…孩子!你父亲是谁?家在哪里?”
却不知那孩子呐呐地道:“我没爹,只有娘,我也没有家,长住在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