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向前摇了摇头,道:“唐霜青,本府看你小小年纪,样子不像是一个会武的人物,你是不是冤枉的,还是什么人要你出来顶罪,如有冤屈,不妨实告本府,须知王法无情,可不是闹着玩的!唐霜青,你要仔细想一想!”
这几句话,出自这位“铁面正堂”的口中,确是十分地令人感动,唐霜青不禁苦苦一笑道:“大人不必为难女开脱,方才难女已说过了,这些案子均是难女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
卢知府长眉一皱,鼻中哼了一声道:“本府不信你一个柔弱的女子,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唐霜青垂首落泪道:“难女自幼随师习武,薄通技击,这些案子实在是我作的!”
卢知府森森一笑道:“唐霜青,你未免把本府看成一个无知的小孩子了,你说是你所为,本府却难以相信,要知道这是杀人的大案,罪名一定,就要问斩的呀!”
唐霜青珠泪涟涟道:“难女如果惧死,也就不会甘心就缚了!”
这时一旁的曹金上前下跪道:“禀大人,这姑娘所说确是真情!”
卢知府冷冷笑道:“有何为证?”
曹金叩了个头道:“这位姑娘确实身怀绝技,她昔日匿身娼院宝华班,现有该院的伙计金虎为证,请大人一问便知!”
卢知府咳了一声道:“带他进来!”
喊堂差役高声宣道:“带金虎!”
那位“宝华班”的大茶壶金虎,吓得全身直打哆嗦,一进大堂就跪下了,大声哭道:
“小的冤枉呀!”
早有两个差人把他架了过去,金虎更是杀猪似地叫了起来,卢大人一拍惊堂木“叭”一声,道:“禁声!”
金虎张着嘴直磕头,卢大人双目一瞪道:“大胆的金虎,你有几个脑袋,竟敢作此伪证,你说这位姑娘就是当初寄身宝华班的女贼。有何证据?”
金虎一面叩头,一面泣道:“小的所言句句是真,这位姑娘早先在宝华班化名芷姐儿,一点都不错,大人哪…您老人家要是不信,可以传宝华班的老鸨和妓女小红,她们都能作证!”
卢知府冷笑道:“你可愿画押?”
已有差人把口供送到金虎面前,金虎打了手印,卢知府喝道:“押下去,一月之内不得离开本城,随传随到!”
金虎磕了个头,跟着一个差人兔子似地出了大堂。
唐霜青冷笑了一声道:“大人此番总可以相信了吧!”
卢向前身子微偏,坐在一旁的师爷,立时凑近低语了几句,卢向前坐正了身子,正色道:“唐霜青,你说你身通武技,可愿当着本府面前一试身手?”
此言一出,那三班捕快,都由不住吓了个面色大变,捕头曹金立时回禀道:“大人,这断断使不得,刑具一开,只怕无人能制服她了!”
卢向前长眉微颦,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唐霜青却已说道:“大人真要看难女一显身手么?”
卢知府点了点头,还未说话,唐霜青已又冷笑道:“那容易,这小小两件枷锁,其实又能奈得我何?大人请看!”
话落但见她肩骨微动,双腕一振,只听得“呛啷”一响,枷锁作碎片一般地跌落在地,卢知府“啊呀”一声惊叫,满堂文武一时均都哗然大乱起来。
卢知府惊魂略定,一打量堂下,竟然失去了那唐霜青的踪影,这一惊,直惊了个面色如土,大声叱道:“拿人!”
捕头曹金与各差人,一时都拔出兵刃,就连他们这些人,一时也没有看清唐霜青是怎么走的,忙乱间,纷纷向堂外奔去!
卢知府也吓得离了官案,连连顿足不已。
就在这时,大堂顶空梁柱上,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大人如今总该相信难女所言是实在的了吧?”
卢大人一抬头,倒抽了一口气,敢情那唐霜青姑娘,竟是高高坐在梁柱之上,距离堂下足足有三四丈高下。
卢知府定定神,抬头招了招手道:“姑娘神技真是惊人,快请下来,本府信过你就是了!”
唐霜青一声浅笑,身飘处,如同一片树叶似地落了下来,仍然是站立原处,她螓首微垂道:“大人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