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宝玲站起来,目光望着地上的雷三多,冷笑道:“此人虽心术险诈,但是却也不该落得如此下场,你愿意帮妈妈一同把他埋了么?”
柳英奇怅然地点点头。
他脑中在想着雷三多昔日告诉他的那些事,莫非母亲真如他所说,本来是他的妻子?
任宝玲由身边抽出了一口刀,然后把短刀交给柳英奇,二人就动手挖坑。
东方这时己现出一线曙光,天空灰朦朦的,黎明即将来临,不知觉间,他们竟在露天地里挖了整整一夜。
二人埋好了雷三多尸身之后,天已大明,东方霞光万道,一轮红日忽地跳了出来!
柳英奇这时细细打量了一下母亲,心中也不禁暗暗称奇,因为只从容貌上去看任宝玲,只不过是一个三旬出头的妇人。
他痴痴地望着母亲,内心想要说的话实在太多,但却又好像一句也说不出来。
任宝玲拍了一下他身上的尘土和露水,站起来道:“来!跟我回去,我就住在这附近!”
柳英奇怔道:“你老人家一直住在这里?”
任宝玲摇摇头,轻叹一声,道:“不是的,这些说起来可就长了,孩子,你的好朋友郭飞鸿我已见到了,是他告诉我你的近况,我才到这里来找你!”
柳英奇诧异道:“原来是这样的,郭大哥他人呢?”
任宝玲摇摇头道“郭飞鸿押解大荒二老前往洞庭去了,这事你还不知道?”
柳英奇一惊道:“大荒二老是…”
任宝玲道:“冻水石秀郎和病书生花明,你可听过这两个人?”
柳英奇大吃了一惊,道:“花明?”
任宝玲回过身子,道:“怎么,有什么不对?”
柳英奇面色一变道:“啊呀!这么说起来,我那郭恩兄在半路,必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任宝玲皱了一下眉,道:“你怎么知道?”
柳英奇想了想道:“我们还是等一下再说吧。妈,你住在哪里?”
任宝玲这时乍见爱子,似有说不出的喜悦,却又似有满腹辛酸,她低低叹了一声道:
“娘心里一直盼望着有此一天,如今总算如愿以偿…”
柳英奇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任宝玲在前引路,她感伤地道:“娘对不起你,孩子…这多少年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还有你爸爸他…”
柳英奇黯然道:“他老人家已经死了!”
任宝玲忽然站住脚,抬头看了一下天,淡淡地道:“我己由郭贤侄口中知道了!”
柳英奇苦笑了一下,任宝玲这时登上了一道山径,她用手向前指了一下,在山腰地方,有一座草舍!
任宝玲笑了笑,道:“我暂时就住在这里!这些年以来娘孤独惯了,人多的地方我住不惯!你看娘这个地方可好?”
柳英奇顺其手指处看过去,只见草舍四周围有竹篱笆,院子里似开满了各色的鲜花,的确很美。
任宝玲这时已走到了近前,忽然一只大白鸟自岭上振翅飞而下,柳英奇大吃一惊道:
“妈!快闪开,这畜生又来了!”
说时扬手,发出了一口飞刀!
飞刀一出手,那只大白鸟右翅一张,已把迎面来的飞刀扇落一旁,柳英奇方自跃起,身边似听得母亲娇叱之声,眼看着当空那只大白鸟双翅一束,竟然落了下来!
柳英奇心忧母亲,大吃了一惊,猛然转过身来,出乎他意料之外,却见母亲正伸出一只洁白的手,在那大鸟身上摸着!
柳英奇顿时呆住了,任宝玲含笑道:“你不要害怕,这是娘所养的…你放心,它是不会伤你的!”
说时,那大白鸟不住地用颈上长毛在她身上擦着,柳英奇惊疑参半地走过来,那大鸟却偏头看着他。
任宝玲微奇道:“怪事,它好像对你不十分友善呢!”
柳英奇道:“昨夜我在草丛中奔走时,遇见了一只大鸟,可能就是它…孩儿不知是母亲所豢养,曾用飞刀伤了它…”
宝玲点点头道:“这就是了,你所伤的不是它,那是另外一只!”
柳英奇怔道:“你老人家一共养了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