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神医,你说甚么?”
公孙咳道:“你又不是个聋子,难道我还说得不够清楚吗?”
邝火颤抖看说:“你不是说过可以起死回生吗?”
公孙咳道:“你今年几岁了?人家说甚么你都信个十足十,难道你以为一个人咽了气之
后,真的还可以治愈过来吗?”
邝火胀红着脸,过了好一会才道:“但郭大堡主现在还没有咽气,而且连面色也好看得
多。”
公孙咳道:“那是因为我用了大量内力支撑着他。唉!经过这么一搅,不才又最少损折
了一个月的功力啦!”
邝火怒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只损耗了一个月的功力,简直是微不足道!”
公孙咳嘿嘿一笑,道:“不才每年治病逾百宗,若次次救人都损耗一个月的功力,只怕
不到半年就得一命呜呼去也!”
邝火一怔,半晌才道:“但郭大堡主和别的病人不同…”
“有甚么不同?”公孙咳冷哼一声,道:“是不是有三颗脑袋、八条胳臂?”
邝火睑色一变,正待发作,诸葛酒尊已喝道:“不要再争吵啦!就让郭堡主再活三个时
辰算了!反正这三个时辰也算是白白捡回来的,若再去求人,只怕大家的面皮都会变得花花
烂烂。”
公孙咳瞪了诸葛酒尊一眼,忽然笑道:“诸葛大叔不必激将,小侄若没有两下子功夫,
还不敢在大叔面前献丑。”
诸葛酒尊故意板着脸,道:“你现在是不是两下子功夫全都已经耍出来了?”
公孙咳道:“小侄只用了一下子功夫,还有另一下子功夫,看来也非要使出来不可
了?”
诸葛酒尊道:“第二下子又是甚么功夫?”
公孙咳道:“用药。”
诸葛酒尊道:“用甚么药?”
公孙咳道:“说到要用甚么药,那就考究功夫的很了,像郭堡主那样的伤势,只要用错
了一分药,无论是过轻或者是过重,都会酿成万劫不复的悲剧。”
诸葛酒尊叹了口气,说道:“郭堡主中了血花莲掌力,本来就是一个很大的悲剧,天下
间,该死的人何止千万,但这些人个个平安大吉,却要让郭老弟来受此灾劫!”
公孙咳冷冷道:“这是命数如此,诸葛大叔休再罗嗦!”
他说话的方式甚是奇特,有时候嘻笑怒骂,但有时候却一本正经,绝对不假辞色。
诸葛酒尊虽然初次与公孙咳见面,但跟其父笑公爵公孙我剑却已相识了数十年,素知公
孙我剑为人荒诞不经,每喜凭一己之喜恶而行事,正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是以诸葛酒尊也不
以为忤。
公孙咳又再仔细观看了郭冷魂一会,才把背上的药囊解了下来。
他从药囊里找出了七八个瓷瓶子,分别倾出了数颗至十数颗药丸,然后又很小心的把所
接着,公孙咳又在药囊里拿起了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玉葫芦;他把塞子找出,从葫芦里倒出了
半杯以血非血,似酒非酒的汁液来。
岳小玉觉得很古怪,忍不住便问道:“这是甚么东西?是否琼浆玉液?”
邝火眉头一皱,心想这小子非要大碰钉子不可,谁知公孙咳却对岳小玉和颜悦色,微笑
着答道:“你说对了一半。”
岳小玉道:“是前一半对了?还是后一半对了?”
公孙咳又微微一笑,道:“前一半不完全对,后一半也不完全错。”
岳小玉奇道:“这是甚么意思?”
公孙咳道:“这玉葫芦里装着的并不是琼浆玉液,而是蝎浆毒液!”
邝火闻言,面色倏变道:“这岂不是毒药吗?”
公孙咳笑道:“当然是毒药,而且毒性之烈,连三贞九烈的女人也比不上。”
邝火哼一声,道:“女人三贞九烈和毒性猛烈简直是风牛马不相及,怎可混为一谈?”
铁老鼠却问道:“公孙先生把药丸掺放在毒药之中,未知用意何在?”
公孙咳笑笑道:“当然是给郭堡主服下。”
邝火神色骤变道:“公孙先生莫非欲凭此法来减轻郭大堡主所受痛楚?”
公孙咳道:“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