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任花在旁,忽然冷静的道:“他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什么?!”韦青青青叫了起来,他差点没跳起来:“这是什么话?!”
淮阴张侯一直瞪着韦青青青。
他在韦青青青大吃一惊之时,也盯着他。
只不过,这次他用的是左手的剑。
“盯”向韦青青青的咽喉。
第十一章伤伤伤伤伤伤伤
却在这时,梁任花突然一掌挥起。
她一掌拍击淮阴张侯左臂。
张侯愕怒也震愤;骂到:“奸夫淫妇!”剑招一顿,半身斜转,右掌拍出!
他掌力疾吐,和梁任花对了一掌。
他那一掌,也使了八成真力。
可是,他立即发现,梁任花手上所蕴的掌力不到二成。
待他发现之时,梁任花已给他一掌震飞出去!
"蓬"的一声,梁任花倒飞了丈余,背部撞在“雪飞重楼”的墙上,滑落下来时,粉墙上也有一道血痕滑落。很快的,她下身的草地已染成了斑斑血迹、汨汨血渍。
韦青青青此惊非同小可,忙过去看她;张侯也呆在当堂,在看自己出掌的那只手:他分明知道,梁任花是故意捱他一掌的。
倒在一旁的蔡过其虽然负伤不轻,但他向来医道高明,一看便力叫道:“不行了,她要流产了,快到我‘集验舍’去取白草霜二钱、浚灰一钱、伏龙肝五钱研末,白汤入酒,叫小牛子快些调药,要快!另用葱白煮成浓汁──”此时此境,他伤成这个样子,却还是像个大夫一样,为病人下方子,不厌其烦。
话未吩咐完,梁任花已惨笑道:“不必费心了,这孩子已没了…你不认他是你自己的孩子,我还生来干什么?…我是故意让他死在你手里的。…我知道你疑心我,我特意出门,知道你一定会跟来的…你果然不相信我…”
这时,梁任花脸色比桂花还白,额上一滴滴汗聚集,像一只只翻了白的眼珠,但她还是断断续续的说:“你不要自己的孩子,我也不要了…一路上,我都不想要他了…我就看你有多狠的心…我便也有多狠的心…”她大概觉得很冷吧,打了一个颤哆,说不下去了。
淮阴张侯全身像坠入地狱一般听着,觉得从指尖到心头,一截一截的冷。自梁任花下身里逐渐崩出来的血,好像血池一样的使他沉溺下去。他知道,在这时候,她是不会骗他的。要不是他自己的孩子,他知道梁任花也绝不会在韦青青青的面前捱这一掌的。
突然,他大吼一声,把一切悲愤和悲伤,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切都是因为韦青青青!
他要杀了他!
(他要杀死他!)
他要杀了他!
(他要杀死他!)
他非杀他不可!
(他非杀他不可!)
他在悲愤与狂怒中,向韦青青青全面全力的发出了全部的攻击。
“风刀霜剑”一千另一式,在他手上使来,就算在他狂怒和激忿之中,仍然天风海雨,不死不休。每一招每一式,都比七代以来“斩经堂”的前辈高手,都不一样;每一刀都改良了,每一剑都改善了,一刀一剑都没有瑕疵,也莫可抵御。
他左手是剑,右手也是剑。
但他右手的剑使的是刀法。
这使得“风刀霜剑”更无瑕可袭。
他只要发出第一招,就没有人能反击第一招;他只要发出第一招,除非敌人死了,否则,他就会一千零一招源源而出,不容敌人有反击的机会。
韦青青青只有见招拆招。
他破招也完全用那一招。
他那唯一的一招。
也就是“风刀霜剑”全部的精髓。
淮阴张侯与韦青青青决一死战的时候,蔡过其已勉力挣了过去,照料跌扑流产、胎动下血的梁任花。
招式陡止──
已是第一千招了。
淮阴张侯还没有取得下韦青青青。
就在这攻势一顿的刹那:
韦青青青反击了。
他右手自左腋下拔“刀”──
出手一刀:
刀光。一闪。一闪的刀光。
刀自右肩背上的鞘插回。
这一刀,极快、极速、极简单、看去极平凡无奇…
然而却是“风刀霜剑”一千零一式中所有的精华和杀招!
“千一!”
就在韦青青青使出“千一”的霎间,淮阴张侯也双剑齐出!
他只使了一千招!
他还有一招未施!
──第一千零一招!
这一招,他就叫作:
“一”!
“一”一出,局面完全改变。
淮阴张侯改良和另创“风刀霜剑”一千零一招的用心和威力,一直要等到使出这一招的时候,才完全发挥出来!
他一剑挡住了韦青青青那一刀的攻势,另一剑已刺中了韦青青青!
韦青青青倒飞出去,掠过之处落下一道血花!
张侯双剑驾于胸前,狂笑道:“你的‘千一’算什么?我的…”
话未说完,他已发现“捕风叟”解严冷和“捉影客”楼独妙已掩到蔡过其背后,正要施辣手;而不坏和尚和“铜锣金刚”平另彭,已潜到韦青青青背后,正要施毒手;另外,张巨阳和陈苦莲正要拖走仍在溢血不止的梁任花,夏天毒则擎着火把,要一把火烧了“雪飞重楼”!
张侯正要大声喝止──但这时他就看到一幕奇景。
桂花飘飞。
风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