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停在了这房舍之前,室内的老者也停止了练功,把长长的袖子放了下来。
接着,便听一人说道:“金爷爷,你还没有休息?”
古狼一听心中稍微安定,原来这说话之人,正是桑鲁歌!
那姓金的老人,抬目向门口望了望,用苍老而又哑涩的声音说道:“歌儿,这么晚还来,有什么好消息吗?”
桑鲁歌在门外说道:“金爷爷,让我进来说可好?”
古狼闻言忖道:“看样子这金老必是个非常人物。”
想到这里,便听金老说道:“门未上拴,你自己推就行了!”
接着桑鲁歌推门而入,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长衫,英气勃勃,很是俊逸。
他入房之后,立时向金老行了一个大礼,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金爷爷!”
金老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摆了摆手,说道:“自己寻个座儿吧!”
桑鲁歌答应了一声,坐在了他的对面,望了望地上的那盆水,脸上带着异常的笑容,目光之中,也有一种希冀的神色。
金老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桑鲁歌的目光移到了老人的脸上,说道:“金爷爷,你可要传我新功夫?”
金老说道:“倒是有这个意思…”
话未说完,桑鲁歌已兴奋地叫道:“谢谢你!金爷爷,你真好!”金老摇了摇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先别谢我,我还没有说现在就传你呢!”
金老的话,使桑鲁歌很是失望,一双俊目盯在老人脸上,张口欲语,但又说不出话来。
金老缓缓地说道:“世界上的事,那是有来有往,我一再地传你工夫,你难道不为我办事吗?”
桑鲁歌低声道:“我每天都在关心你的事…”
金老问道:“上次给你讲的话,你可曾向九娘提过?”
桑鲁歌说道:“我当时就向她说了,后来又问过好几次。”
金老双目一闪,急切地问道:“她怎么说?”
桑鲁歌显得有些丧气,低下了头,说道:“姑婆不答应!”
金老闻言霍然而怒,他用力地拍了一下床板,愤然地站了起来。
桑鲁歌似乎吓了一跳,也紧跟着站了起来,不安地望着他。
金老操着破铜般的嗓子,叫道:“妈的!她真当我怕了她?我如果不是为了当年的诺言,早***拂袖而去了!”
桑鲁歌见他发这么大的怒,在一旁也不敢接口,双目跟着他的身子打转,显得很是焦急。
金老又接着骂道:“这个老婆子,占山为王,越来越他妈脾气怪,你去告诉她,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我立时就走!”
看样子他似乎有不少积怨,这时一齐发泄了出来。
他来回踱了两步,又道:“听说这几天有人要进桑家堡,可是丁讶又来了?”
古狼心中一动,忖道:“他也认识丁讶?”
桑鲁歌摇摇头,说道:“不是丁老。”
金老哼了一声说道:“不是他是谁,我先告诉你,若是丁讶来了,你叫他来看看我,我有话要跟他说!”
桑鲁歌面上益显焦急,说道:“金爷爷,真的不是丁老来,来的另有其人!”
金老转过了头问道:“谁?除了他谁还敢进你们的皇宫内院?”
桑鲁歌面上一红,说道:“金爷爷,你尽挖苦我们…来的是‘春秋笔’下一代笔主!”
金老似乎吃了一惊,说道:“怎么,阿难子已经找到传人了?”
桑鲁歌道:“是的!”
金老走到了桑鲁歌的面前,问道:“这一代笔主是什么样的人物?阿难子可是也要来?”
桑鲁歌道:“阿难子已经在青海坐化了!”
金老啊了一声,古狼忖道:“看样子这金老在此一定住了很久了。”
桑鲁歌又道:“新的春秋笔主是个年轻人,名叫古狼,比我还小。”
金老的眉头一皱,自语道:“这么年轻?想来他必定有些超人的地方,否则阿难子不会看上他!这就难怪了…”
他说着,有意无意之间,目光向窗户看来。
当古狼及童石红接触到他闪亮的目光时,不禁都立时闭上了眼睛。
这时又听金老说道:“你回去吧!传你功夫的事以后再谈!”
桑鲁歌哀求着道:“金爷爷!这事又不能怪我,你不要把对姑婆的气,出在我的身上…”
话未说完,金老已道:“别说这么多废话,反正你们都姓桑,这总不是假的吧?”
桑鲁歌无可奈何,默默地站了一会,这才施礼而退,显得怏怏然。
等桑鲁歌走远之后,古狼心中忖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姓金的,看来大有来头…”
才想到这里,便听金老自语道:“外面的事变化可真不小,阿难子已然坐化了,真叫我惭愧呀!”
古狼闻言忖道:“如此看来,他与阿难子倒像是早认识了…”
想到这里,便见金老对着窗户,说道:“春秋笔主驾到,请到舍下一晤,不必在外面受风寒之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