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为师伯,这么说我们倒是一家人了?”
古狼提着声道:“是的。”
哈门陀压低了声音,断喝道:“住口!你这不义的畜生!”
古狼心头一震,却不回话,双目注视着哈门陀的一举一动,谨防他猝然下手。
但是哈门陀并没有下手,咬着牙,继续骂道:“好个阴险的奴才!我太过信你,想不到你随我学艺之时,已经暗随阿难子学艺!”
古狼虽然愤怒,但是自己却无话说,错在自己当初误投了这个恶师。
哈门陀又接着说道:“你不必害怕,现在我绝不会伤你一根汗毛,可是…嘿嘿…”他说到这里,发出了一连串阴狠的笑声,令人听来不寒而栗。
他笑过之后,又接着说道:“等到了那一天,‘春秋笔’到了你的手中,我再与你算算总帐!”
古狼闻言心道:“万幸!他不知道‘春秋笔’就在我手中,不然的话可就危险了。”
哈门陀又道:“你现在有什么话说没有?”
古狼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话说!”
哈门陀鼻中哼了一声,说道:“哼!谅你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现在我问你,那桑九娘到底是做什么的?”
古狼心中好不惊奇,忖道:“他居然不知道桑九娘是做什么的,这可奇怪…”
古狼想着,嘴上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阿难子要我来找她!”
哈门陀似乎很信他的话,点了点头,说道:“无怪你不知道,连我也没听说过此人,不过我会很快查出来的。”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哈门陀脸上的表情,似是又痛苦,又愤怒,同时更充满了惋惜之情。
半晌,他才说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古狼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他像是逃避鬼怪一般,极快地离开了哈门陀。
当他走出十余丈时,再回头看,哈门陀已不知去向。
古狼不禁吐了一口气,自语道:“好难缠的怪物!”
他仰起了头,见自己与童石红的房间,都是一片漆黑,也拿不准她是否回来了。
他双足微微用力,身如巧燕般,拔上了七八丈高,向自己房间飞去。
他人在半空之际,已然一掌打开了窗户,人如穿檐之燕,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这时,远处的谯楼,恰好打四鼓。
古狼匆匆把长衣脱了,用手指轻轻地弹着墙板,低声道:“石红,你可在房内?”
问过之后,并无回音,古狼心中一惊,把声音提高了些,又道:“石红,我是古狼,我已经回来了!”
但是隔室仍然静悄悄的,古狼忖道:“练武之人,绝不可能睡这么死…”
想到这里,不禁大为惊骇,立时翻身而起,拉门奔了出去。
他跑到童石红的门前,略为用力,那门栓已经被他推断了。
古狼入房后,只见室内空空,心头不禁大惊!
石红还没回来,还没回来!
古狼心中想着,头上也冒出汗来。
“一定是在桑家堡有了意外…”
可是,他并没有听到一些声息,那么莫非她跑到别的地方刺探去了?
想到这里,古狼不禁颇为生气,忖道:“这个丫头,真是不知利害,我再三嘱咐她,她还是到处乱跑!”
古狼空自发了一回恨,回到了自己房内。
童石红没有回来,使得他心神不宁,坐在窗前胡思乱想。
突然之间,他想到了况红居,忽有所悟。
古狼忖道:“必定是况红居把她逼走了!”
想到这里,心中略为安定,因为况红居与童石红是祖孙,绝不会对她如何,同时,古狼也相信童石红总是有法子由况红居身旁逃开的。
一直到天亮,古狼都无法入睡,心中总是惦记着童石红的下落。
直到五鼓天亮,古狼才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天已近午,古狼吓了一跳,赶忙爬了起来。
他想到与金旭光约好之事,慌忙叫来小二侍候着净面漱口,匆匆吃了些东西。
童石红依然没有下落,使得古狼焦急不堪,看看午时已过,势难再等。
古狼便留下了一封书信交付柜上,大意说她回来请速到“桑家堡”报名求见。
留好书信之后,古狼命小二备好马,临行付帐,店家却是死也不收!
古狼知道是桑家堡开的店,便也不再推让,给了些赏钱便走了。
阴霾的天空,似要压在人头顶上来。气候严寒,冻得人手脚生痛。
古狼满怀心事,不知此行是福是祸,但是最令他宽心的是,在桑家堡有一个接应他的老人。
此外,现在他才感觉到,童石红在他心中,占了如何大的分量,由昨夜开始,他脑中一直放不下她。
马儿不急不缓,寒风吹着他的脸庞,感觉到为“春秋笔”的事,已经伤透了脑筋而该急于了结了。
古狼想道:“办完了这件事,我要安定下来,成家…”
想到这里,一阵喜悦,脑中又涌上了童石红清秀的面影。
“唉…但愿好事莫成空!”
他把马儿加快了些,踏着冻得生硬的大白石头,发出了阵阵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