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九娘道:“金老师,这件事你一定要伸手么?”
金旭光望了古狼一眼,笑道:“自然!自然!”
他说罢之后,转身对琴先生道:“走吧,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琴先生双目圆睁,望了金旭光半晌,说道:“你是什么人?”
金旭光简单地说道:“金旭光!”
这三个字,又如同是一柄铁锤一般,敲在了琴先生的心弦上。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忖道:“怎么这些数十年罕迹江湖的人都出现了?”
虽然心惊,但却点头道:“好!我先会会你这只家狗!”
说罢之后,转身飞出了南楼,金旭光向桑九娘一笑道:“老姐姐,我今天又要杀人了!”
说罢一闪,立时失去了踪迹,真个是来如龙,去如风。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桑九娘若无其事地对古狼说道:“你坐下,我还有话问你!”
古狼依言坐下,桑九娘道:“这一路上有多少人跟着你?”
古狼道:“很多!很多!一路上已死了好几个,现在还剩下三人了!其中之一便是琴先生。”
桑九娘道:“他是死定了,不必算,另外两个是谁?”
古狼道:“一个是况红居,不知九娘可知道?”
桑九娘似乎很诧异,说道:“啊?况红居也是这等模样?大概她不知我住在此处,否则她是不敢冒犯我的。”
古狼问道:“九娘认识她么?”
桑九娘点头道:“自然认识!那另外一人是什么人物?”
古狼想到了哈门陀,皱眉道:“这一个最厉害。”
桑九娘似乎很感兴趣,说道:“啊?难道说比琴子南还强么?”
古狼点头道:“他比琴子南强得多!晚辈初抵‘达木寺’时,一时不察,还随他学过艺。”
桑九娘更感兴趣,说道:“这么说来,还有人够得上会我一会,他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
古狼才要张口,便听一声苍老的声音,由头顶传了下来,说的是:“阿弥陀佛?正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古狼等同时一惊,就连桑九娘也有些吃惊,显然此人如此逼近,连她也未曾发觉!
他们都知道此人在房顶之上,桑九娘提高了声音说道:“听你如此说,莫非是旧相识?”
那苍老的声音又传了下来道:“不但是旧相识,一度还是生死之交呢!”
桑九娘益发动容,站了起来,说道:“既是好朋友,请下来用茶吧!”
古狼早已听出是哈门陀的声音,心中更是恐慌。
桑九娘说过之后,便听一声长笑道:“如此我就下来了!”
语音方歇,一条淡影,清风也似扫入了走廊,一个僧衣老人,已然站在桌前。
桑九娘一眼望见了他,不禁面色大变,脱口说道:“哈兄弟!是你…”来人正是哈门陀,他微微一笑道:“九嫂子还认识我,我真太高兴了!”
桑九娘虽然抑制着,但是神情亦不如方才平和,她面上似有一种伤感之色,用微颤的声音说道:“哈兄弟!此生还能见着你,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哈门陀轻叹一声道:“我原说过,人生何处不相逢!”
桑九娘稍微镇定下来,笑道:“坐下再谈吧!”
哈门陀也不客气,坐下之后,说道:“十七年前,我被九哥逐出府门,原想一生不作秦、桑二家之客,却不料误打误撞的,又作了你的客人!”
桑九娘被他勾起了往事,显得很伤感,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初你九哥也是性子火爆,我为此事一直感到不安,今日见到你实在太高兴!”
哈门陀吁了一口气,说道:“唔,往事不提也罢!”
古狼等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他们以前是什么交情,但听他们的谈话,必是极近的朋友。
桑九娘望了他一阵,问道:“哈兄弟,你还没忘‘春秋笔’么?”
哈门陀很凄凉地笑了两声,说道:“哈哈,应该早就忘了…”
说到这里,望了古狼一眼,接道:“我此来一是因为阿难子师弟,选在‘达木寺’开坛,似是故意激我…”
说着目光停在古狼身上,接道:“二则这个孩子背信忘义,我不得不追下来弄个清楚!”
说着目射寒光,古狼不禁凛然一惊!
桑九娘的目光,也射在了古狼的身上,说道:“啊!我明白了,原来古狼曾作过你的再传弟子。”
哈门陀脸上涌上了一层怒色,说道:“我生平未收徒,见他之后,也是一时爱才心切,才把本门的功夫传了他,不料他暗随阿难子学艺,我与阿难子同一师承,所以只是惊于古狼的进展神速,才发觉他是两师之徒!”
古狼虽然理屈,但由于处在那种环境下,也是身不由主,这时有口难言,因为无论如何,对哈门陀来说,总是有叛师之罪。
桑九娘望了古狼一眼,说道:“这件事我也不好说话,你自己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