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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2)

薛烛:“铸得一年,风师哥劳瘁过度,力不支,便向伍胥说起小人名字,伍胥备下礼,要风师哥来召小人前往吴国,相助风师哥铸剑。小人心想吴越世仇,吴国铸了利剑,固能杀齐人晋人,也能杀我越人,便劝风师哥休得再回吴国。”勾践:“是啊,你这人甚有见识。”

薛烛磕:“多谢大王奖勉。可是风师哥不听小人之劝,当晚他睡在小人家中,半夜之中,他突然以利剑架在小人颈中,再砍去了小人四手指,好教小人从此成为废人。”

薛烛:“三年之前,风师兄来到小人家中,取宝剑一,给小人观看。小人一见之下,登时大惊,原来这宝剑,乃先师欧治为楚国所铸,名曰工布,剑上文如,自柄至尖,连绵不断。小人曾听先师说过,一见便知。当年先师为楚王铸剑三,一曰龙渊、二曰泰阿、三曰工布。楚王宝异常,岂知竟为师哥所得。”

薛烛:“大王料事如神。但风师兄不懂得伍胥的谋,受他如此厚待,心下过意不去,一再请问,有何用己之。伍胥总说:‘阁下枉驾过吴,乃是吴国嘉宾,岂敢劳动尊驾?’”勾践骂:“老,以退为!”薛烛:“大王明见万里。风师兄终于对伍胥说,他别无所长,只会铸剑,承蒙如此厚待,当铸造几希世的宝剑相赠。”

勾践长笑之时,谁都不敢作声。他笑了好一会,才问:“伍胥将工布宝剑赠你师兄,要办甚么事?”薛烛:“风师兄言,当时伍胥只说仰慕先师,别无所求。风师兄得到此剑后,心下激,寻思伍将军是吴国上卿,赠我希世珍宝,岂可不去当面叩谢?于是便去到吴国,向伍将军致谢。伍将军待以上宾之礼,替风师兄置下房舍,招待极是客气。”勾践:“伍胥叫人为他卖命,用的总是这手段,当年叫专诸刺王僚,便是如此。”

越国的仇非报不可,那是可以等的。但夷光在夫差的怀抱之中,妒忌和苦恼在咬啮着他的心。必须尽快大批铸造利剑,比吴国剑士所用利剑更加锋锐…

勾践:“然而远救不着近火,待得采铜、炼锡、造炉、铸剑,铸得不好又要从来起,少说也是两三年的事。如果夫差活不到这么久,岂不成终生之恨?”

勾践大怒,厉声说:“下次捉到风胡,定将他斩成酱。”

范蠡退来,寻思:“大王等不得两三年,我是连多等一日一夜,也是…”想到这里,一阵隐隐发痛,脑海中立刻现了那个惊世绝艳的丽影。

从会稽到姑苏的路程很短,只不过几天的程,但便在这短短的几天之中,两人情,再也难分难舍。西施皓洁的脸庞上,垂着两颗珍珠一般的泪珠,声音像若耶溪中温柔的:“少伯,你答应我,一定要接我回来,越快越好,我日日夜夜的在等着你。你再说一遍,你永远永远不会忘了我。”

、范蠡同时躬:“是。臣等当再思良策。”

勾践:“寡人本要派人到楚国去召风胡来。他怕你报仇,或许不敢回来。”薛烛:“大王明鉴,风师兄目下是在吴国,不在楚国。”勾践微微一惊,说:“他…他在吴国,在吴国甚么?”

薛烛:“若说是楚王所赐,原也不错,只不过是转了两次手。风师兄言,吴师破楚之后,伍胥发楚平王之棺,鞭其遗尸,在楚王墓中得此宝剑。后来回吴之后,听到风师兄的名字,便叫人将剑送去楚国给他,说此是先师遗泽,该由风师兄承受。”

那是浣纱溪畔的西施。是自己亲去访寻来的天下无双女夷光,自己却亲将她送了吴

他在街上漫步,十八名卫士远远在后面跟着。

勾践登时省悟,忍不住“啊哟”一声,转向文、范蠡二人瞧去,只见文满脸焦虑之,范蠡却是呆呆神,问:“范大夫,你以为如何?”范蠡:“伍胥虽然诡计多端,别说此人已死,就算仍在世上,也终究逃不脱大王的掌心。”

突然间长街西首传来一阵吴歌合唱:“我剑利兮敌丧胆,我剑捷兮敌无首…”

勾践伸手在大上一拍,:“着了儿啦!”薛烛:“那伍胥却说,吴国宝剑已多,也不必再铸了。而且铸剑极耗心力,当年将莫邪铸剑不成,莫邪自剑炉,宝剑方成。这惨事,万万不可再行。”勾践奇:“他当真不要风胡铸剑?那可奇了。”薛烛:“当时风师兄也觉奇怪。一日伍胥又到宾馆来和风师兄闲谈,说起吴国与北方齐晋两国争霸,吴士勇悍,时占上风,便是车战之术有所不及,若与之以徒兵步战,所用剑戟又不够锋锐。风师兄便与之谈论铸造剑戟之法。原来伍胥所要铸的,不是一宝剑,而是千利剑。”

勾践又是一惊,沉:“伍胥居然舍得此剑,此人真乃英雄,真乃英雄也!”突然间哈哈大笑,说:“幸好夫差中我之计,已得此人自杀,哈哈,哈哈!”

范蠡:“伍胥早已派兵守住锡山,不许百姓采锡,是不是?”薛烛脸现惊异之:“范大夫,原来你早知了。”范蠡微笑:“我只是猜测而已,现下伍胥已死,他的遗命吴人未必遵守。价收购,要得良锡也是不难。”

:“薛先生,你自己虽不能铸剑,但指剑匠,咱们也能铸成千利剑。”薛烛:“回禀文大夫:铸剑之铁,吴越均有,唯铜在越,良锡在吴。”

勾践:“想必是楚王赐给你师兄了。”

勾践笑:“嘿嘿,只怕寡人不是伍胥的对手。”范蠡:“伍胥已被大王巧计除去,难他还能奈何我越国吗?”勾践呵呵大笑,:“这话倒也不错。薛烛,你师兄听了伍胥之言,便助他铸造利剑了?”薛烛:“正是。风师哥当下便随着伍胥,来到莫山上的铸剑房,只见有一千余名剑匠正在铸剑,只是其法未见其善,于是风师兄逐一拨,此后吴剑锋利,诸国莫及。”勾践:“原来如此。”

错,只有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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