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你,昔日允祯所持的贝叶笺文,是不是假的?”年羹尧道:“是假的,怎么样?那是我仿本空大师的字迹写的,让你们少林寺永远有一个不能清洗的叛徒,也好给武林留个笑柄。”印宏道:“好哇,你如今始吐实了。”年羹尧脸上露出一丝奸笑,道:“你们少林寺知道了又怎样?你们少林寺还能奈何当今的皇上么?”他此际肯说实话,乃是因为已恨极雍正,因此故意出言挑拨,想少林寺的僧人去刺杀雍正。
印宏道:“好,今日我不杀你,但好歹也得在你身上留一些记号。”纵步上前,双指一伸,点向年羹尧双目,年羹尧一个“铁门闩”将他来势化解。印宏道:“你还敢用少林的手法与我放对!”关东四侠中的陈元霸嚷道:“依我说,把他杀了痛快,印宏师兄,你若赚便宜了他,待我用分筋错骨手收拾了他吧!”四侠中陈元霸最为鲁莽,不待分说,一爪如钩,觑着年羹尧琵琶骨便抓!
玄风道长忽然叫道:“小心!”猛听得“蓬”的一声,一支蛇焰箭破空而来,就在陈元霸的头上炸开,陈元霸伏地一滚,几乎跌下城墙,只听得有人哈哈笑道:“圣上明鉴万里,果然有少林寺的余孽和同党来了,你们向年羹尧寻仇,我们也正好张下罗网等君入瓮呢!”说话的是韩重山,他的师弟天叶散人则已截着了玄风的去路!
玄风一声大吼,长剑一翻,铁拐一扫,两手两般兵器,同时发出,天叶散人旋身一闪,呼呼两掌,将玄风震得身形不定,朗月禅师在葫芦里吸了一大口酒,一口酒狼,迎风喷出,却给掌风荡得四处飞溅,有如洒了半天酒雨。韩重山把手一扬,发出两般暗器,用回环钩来取柳先开,用铁莲子打陈元霸的穴道,柳先开号称“万里追风”,焉能给他打中,闪展腾挪,一连避了几次,可是那回环钧转折回翔,柳先开也破它不得。陈元霸轻功较逊,给铁莲子打着,幸他铜皮铁骨,虽然感到穴道上一阵疼痛,却是无事。
韩重山师兄弟的武功比关东四侠高出甚多,四侠中只有玄风敢硬接他们的招数,其他三人却近不了身。印宏叫道:“咱们要问的已经问了,何苦再在此地纠缠,不如走吧!”玄风疾刺数剑,掩护撤退,陈元霸先跳下城墙,朗月禅师喷了两口酒狼,也跟着印宏跳下,玄风一招“举火燎天”,铁拐上撩,挡开了韩重山的辟云锄,跟着纵身下跳。天叶散人身形飞起,用“饥鹰扑兔”的手法,伸手便抓,猛听得头顶上一声呼啸,天叶散人急忙一个倒翻,硬把纵出去的身形撤了回来,冲天一拳,击敌下颚,却听得哈哈笑声,柳先开已从他的头顶掠过,飞下城墙。关东四侠,虽然不是顶儿尖儿的角色,却是各有独门武功,韩重山师兄弟竟然截他们不住。
天叶散人道声:“退!”与韩重山一同跃下,片刻之后,人声已杳。车辟邪又从城楼暗角处钻了出来。年羹尧道:“皇上痛恨少林余孽,你为何不趁此立功?”车辟邪冷笑道:“我还要看守你呢!”
年羹尧眉毛一扬,道:“多谢盛情。”忽然作出沉思之状,过了半晌,缓缓说道:“辟邪,我有一事与你商量。”车辟邪道:“你想我放你么?天下之大已无你容身之处了。你废话休提。”年羹尧道:“我岂能强你所难,我实告你,我有稀世的珍宝,想赠送与你。”车辟邪冷笑道:“你有这样好心?我对你何恩?你肯将稀世珍宝送我?”年羹尧道:“我不是白送你的。实不相瞒,我早料到有今日之祸,所以将小儿早已寄托在一个朋友家中,我迟早必死,家产定然抄没,小儿他日长大何以为生?所以想把价值连城的珠宝与你,凭你的良心,变价卖出之后,交回一半与我那位朋友,以便小儿他日得个温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