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天下,如若想从武林中迫取什么物事,那么找到我们头上,实是无懈可击的选择。由此可知,他们已把中土武林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了。第二,这一批敌人皆是异族,形貌奇特,人数不少,如若潜入中土,势必早就被人发觉,但他们居然不露一点风声,可见得他们东来的路线,早有安排,昼伏夜行,每一站皆准备好食宿,是以江湖上全无所知。”
他说到这里,众人已觉得证据充足,那知韩行昌还往下说道:“第三,最近独尊山庄发生事故,严庄主刚传出复出江湖的讯息,他们就到了,可见得他们潜入中原之时,正值独尊山庄无暇他顾,耳目蔽疏。可知他们时时刻刻等候机会,现在他们既已潜入中原境内,布置严密,欲想查出他们眼下的根据地,只怕非动员独尊山庄,以至天下武林同道不可了。”
韩世青颔首道:“不错,但敌人既是如此处心积虑,可见得胜算甚大,我们韩家二百年来,人丁虽不算少,但略有成就,堪以抵御强敌的,一共不到二十人,唉!”
韩世文道:“这样说来,我们只好向天下武林求援了。”
秦岱一拂颔下白髯,道:“韩家一旦求援,天下高手闻风赶来,乃是意料中事。”
韩行昌面色微变,提高声音,道:“这一点早在疏勒国师预料之中了。”
韩世文皱眉道:“听你的口气,似乎那疏勒国师有意假借口实,发生事端,迫使咱们韩家召集天下武林高手相助,是也不是?”
韩行昌道:“正是如此,假如孩儿是那疏勒国师,自忖已有制胜中原武林之力,自然要想个法子,使中原举国武林高手,尽聚一处,然后大显神通,击溃敌人,以树立威名。”
韩世青淡淡一笑,道:“行昌侄儿这话虽然奇怪万分,骇人听闻,但合情合理,并非故作惊人之论。”
韩行星插口道:“爹爹,莫非您也深信敌人有这等实力么?”
韩世青缓缓道:“在对方的想法,定必深信他们能击败中原所有高手,方敢作此远征,但此举结果如何,还待事实证明。”
他略略一顿,才又道:“但无论如何,对方势力十分强大,乃是无可置疑之事,我们淮阴韩家,是要独力应付强敌?抑是通知天下各家派共御外侮?这真是一个大大的难题!”
别人都不敢作声,等待这个韩家的主脑,作最后的决定,那韩世青默想天下武林大势和近况,以及目前这件事牵涉到的利害得失,也不知想了多久,最后才道:“虽然此事过后。
淮阴韩家可能无法保持在武林中的超然地位,但兹事体大,假如为了我们淮阴韩家一家的得失,悍然独力与敌人周旋,以致韩家覆亡于一旦,不特于事无补,并且对武林大局,亦影响至钜。”
他深深吸一口气,续作分析道:“我韩家虽然不以武功鸣世,但家传秘学,博大精深,实足以开宗立派,自成一大主流,因此之故,如若由于众寡悬殊,兼且人人缺乏上阵搏斗的经验,以致全军覆没,中原武林实力,定必因此减弱不少,在精神上亦是中原武林一大打击。”
众人尽皆点头,表示十分赞同他的见解。韩世青接著又分析道:“在情势上著眼的话,我们如若早早通知天下武林高手,大家都有些准备,得以从容布置,不致有变生仓卒之感,这也是至为重要的一点。”
这韩世青乃是韩家主人,既是这么决定,纵然无理,众人也得遵行,这一个巨大奇异的问题,就此决定下手。韩家随即派出多人,分持密函,呈递与各大门派的领袖,此外,关于当世之间,近来最受天下瞩目的两人,则由韩行昌、韩行星两人负责,这两人一是七杀杖严无畏。另一个便是「剑后」秦霜波了。
至于罗廷玉,本来亦定必须邀请者之一,可是由于独尊山庄和翠华城之间的血海深仇,双方之人,如是碰面,决难善罢干休,说不定在淮阴先就展开一场大决斗,因此,韩家决定放弃罗廷玉。以上的经过,在韩行昌口中说出,娓娓动人,但当然他并非把每一个细节都叙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关于疏勒国师塔力克有意趁机扫平中原武林的猜测,一字不提,只强调那「玉台铜马」而已。
秦霜波问道:“只不知那疏勒国师索取的宝物,有了消息或线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