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种之大成。
韩行昌尽可能查看这个队伍,希望发现汉人,但此举却失败了,他早知道不容易办到,因为对方装束如此奇异,任何人都很容易藉装束而掩饰,决计难以察觉。他催马上前,向这个唯一穿著彩色衣的疏勒国师躬身抱拳,道:“国师远来中土,寒家有失远迎,罪甚罪甚。”
疏勒国师背后一个女郎以清脆的声音,咕咕呱呱说著,似是翻译。之后,疏勒国师微微一笑,说了两句话。那女郎提高声音,道:“敝国师说,韩少爷不必客气。”
基宁随即上前,大声报告。疏勒国师面上神色丝毫不变,并不似基宁那样,一听到国宝已得,眼中便情不自禁的闪过了惊异的神情。疏勒国师其后大概是在考虑韩家另设会晤地点一事,片刻才说了几句话。
那个女郎又作通译,道:“敝国师说,韩少爷才智过人,那一处地点,必有妙用。
他很想先听听那处地点的形势。”
韩行昌心中一凛,忖道:“假如他一听那地方对他们太以不利,要我们到此会晤,便不好了。只因此地除了些少树林之外,全是平畴旷野,这刻又是秋收之时,田地乾旱,他们习于驰射冲杀之术,在这等形势之下,我们人数虽多,也是无用。”
他虽是想到了这些问题,但却没有解决之法,只好说道:“寒家在小明湖畔,设有场所,迎迓贵宾。”他略略说出小明湖的布置,便闭口等他答覆。
疏勒国师掀髯而笑,说了几句话,那女郎继续通译,道:“在那小明湖上,我们的人都不通水性,还是改变地方的好。”
话犹未毕,一骑如飞驰来。众人举目望去,知是韩家之人。
基宁纵马上去,拦住来人,喝道:“什么事?”
那汉子道:“在下奉命送一封信给韩少爷。”
基宁伸出巨灵大掌,道:“韩少爷正与国师说话,不可惊动,你把信□来,待本爵交给他便是。”
那汉子犹豫了一下,才把一封书信交给基宁。基宁等他走了,这才拨转马头,一迳走到疏勒国师前面,把信交给他。韩行昌眉头一皱,似是想出言抗议,但旋又缄不语。
疏勒国师讲了几句话,那女郎娇脆地道:“韩少爷此信来得奇怪,国师很想先看一看,望你不要见怪。”
韩行昌苦笑一下,道:“国师请便。”
疏勒国师著那女郎拆开信件,读出信中内容。那女郎先以番语讲了好一会,这才向韩行昌道:“此信是一位端木小姐所书,她说假如敝国师不想到小明湖,则韩老先生只好率大众到这边来会晤。”韩行昌道:“只有这么几句话么?”
那女郎笑一笑,道:“这位端木小姐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嘱你在必要时,如何的走法,才不会乱了阵脚。”
韩行昌道:“这就对了,在下早就请她准备好,假如在这平阳开阔之地,便须得借重她所学的行军布阵之术,教众人结阵候驾。”
疏勒国师接过那张信笺,似是研究信上的阵式,过了一会,才开口说话。女郎译道:“国师说,这位端木小姐,真是才女,如若让她此信落在韩少爷手中,我们就没法子防止韩少爷乘隙进入阵中了。”
韩行昌双眉一皱,道:“端木小姐布下的大阵,用意只是防止万一发生了混战的局面,双方都不致于伤亡过重,结成不解之怨仇。并非是为了在下而设的,国师只怕误会了端木小姐之意。”
那女郎咕咕呱呱的转译完这几句话,疏勒国师仰天一笑,用番语道:“韩少爷何须假装糊涂?你分明早已算定了本国师可能不放你归去,是以预嘱端木小姐把阵法设计妥当,现下见你久无消息,便差人送信前来,告以出入大阵之法…哈!哈!”
那女郎照直译了,韩行昌苦笑一声,道:“国师此言差矣,如若是在下早就请端木小姐把阵法设计好,则在下那须她这刻方始送信,告以出入之法?”
疏勒国师以番语解释道;「这话乍看很有道理,但事实上这行军布阵之道,千变万化,非是一成不变之术。因是之故,你们在未曾知悉本国师在何处出现之前,焉能布成阵法?即使已经设计了几种阵法,临时也须加以变动。韩少爷如若不是精通此道之人,决计无法完全记得。所以端木小姐直到这时才派人送信给你,一点也不奇怪,更不能因此而认作是她临时想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