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跳动之声,这时,老人忽然喃喃地道:“开始…开始…唉!又一个武林人物的命运开始决定啦!”说完,又是轻轻一叹。老人声音很低,低得有如梦呓。少年没有听到老人的自语,因为他这时心情异常紧张,他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西半圆那一大群人层,他想找出第一个出场的人,比谁都急。
少年的心跳得很厉害。他不安而着急地忖道:第一个下场的,欲取得王座,势必要击退所有在场的人,那怎么能够呢?他想:人终究是人,武功再高,精力总有限啊!俗语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以一对百以至于千呢!所以,他认为第一个出场的,必遭牺牲。
他这样想,同时也为这种忧虑所苦。
少年心中一急,不禁脱口低喊了出来:“不能啊!谁都不能第一个跑出来啊!”老人闻声回头,皱眉责道:“下面这么静,你嚷什么?”
少年正欲说出心意,西半圆内,突然沸起一片窃窃私议,似乎已发现有人准备出场了。
少年抬目急望,果然不错!一位青衫飘飘、身背长剑的中年儒士,业已脱群而出,正缓步朝场中央白线走去。
少年跺足道:“这…这怎么办?”
老人咦道:“怎么啦!你?”
“他怎这么傻?”
“谁?”
“现在出场的这个人。”
“他什么地方傻?”
“他难道打得过所有在场的人么?”
“他必须打遍所有在场的人么?”
“哦?”“嗤!”
“那么”
“傻的是你,小子!”
“那那?”
“别罗嗦,用眼睛看吧!”
场中,那位身穿青色长衫,身背长剑,仪表不俗,双目英光闪射的中年儒士,这时已缓步越过场中央白线。但见他跨越白线之后,先朝远处副坛上的众悟大师躬身一礼,然后调转身躯,双拳一抱,神采奕奕地朝西半圆这边朗声道:“华山逍遥剑白乐天,抛砖引玉,问津黑榜,愿天下先进不吝赐教。”
儒士喊毕,面露悠闲笑容,抱拳卓然而立。西半圆内再度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位自称“逍遥剑”的中年儒士身上,每张面孔都显得异常严肃。
副坛上,这时忽然响起一阵缓慢、低沉而连续的鼓声,咚!咚!咚!一下接着一下。鼓声进行中,老人点头自语道:“逍遥剑客,名实相符,果然有点剑术名家的风度。”
少年两眼本是睁得大大的望着场中,这时回过头来,喘息着低声急问道:“师父,您看,一个挑战的人也没有!这个人气派也不错,您老人家认为这位姓自的逍遥剑客有盟主之望么?”
老人摇摇头,微笑道:“盟主?能上红榜,也就不错了。”
少年哦了一声,忙又问道:“红榜?什么叫做上红榜?”
老人目光一掠主坛道:“喏,看到那边主坛上的七种颜色没有?”
少年忙点头道:“早注意过了,由下向上,计分黑、白、蓝、青、红、紫、黄七色。”
老人微笑道:“明白吗?师父估计他可升至第五层。”
少年失望地道:“不能升得更高?”
老人笑道:“盟主只有一名啊!”少年又问道:“那他刚才说问津黑榜又是什么意思?”
老人嚷道:“听不出那是一种自谦之词吗?浑小子!”
鼓声忽停,西半圆内发了一阵为胜利者祝福的欢呼,少年凝目望去,那位华山逍遥剑已自走向主坛,副坛响起一声佛号,同时传出:“贫憎众悟,谨贺华山白大侠荣登黑榜。”
西半圆内嘈杂起来,大概在找第二个出场的人。
少年趁机又问道:“师父,鼓响了多少下?”
老人道:“七下。”
少年道:“一律七下吗?”
老人摇头道:“不一样。”
“有什么区分?”
“进一榜,增三通;五榜以上,代以金钟。”
少年还待再问下去,忽为沸腾的人声吸引,调脸看时,原来又有人出来了。
出场的是名老者,年约六旬出头,红光满面,精神异常矍铄。只见他健步如飞,跨过白线之后,朝副坛抱拳一拱,然后转身宏声高报道:“老夫关胜,贱号洞庭叟,愿向天下英雄候教。”语罢抚须而立,神威凛然。
人声趋静,鼓声缓起,七下安然度过。
欢呼声中,副坛传来祝贺:“贫憎众悟,谨贺洞庭关大侠荣登黑榜。”红脸老人洞庭叟关胜,抱拳一拱,转身奔向主坛,在第一层黑色排座上,紧依华山逍遥剑白乐天身边坐下来。
少年又向老人问道:“这位老者可进入何榜?”
老人想了一下道:“应该是青榜人物。”
少年颇感意外地道:“什么?反而不如华山逍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