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维之失声道:“这怎么说?”
花解语苦笑道:“除了人老的‘南北两极丹’,尚须一种绝世神功打通封闭的百穴,灵丹人人可致,绝世神功何处去求?”
武线之诧道:“假如三年内我跟你同返风云帮去,他们凭什么能使你复原呢?”
花解语道:“义母有一种药叫做一元丹,功效与‘南北两极丹’相仿。而义母的一身功力,为我通经畅脉也可游刃有余。”
武维之暗吃一惊,付道:“风云帮主,那五色彩凤所代表的人物究竟是谁呢?”他想着忍不住问道:“你义母是谁?”
花解语摇摇头道:“不知道。”
武维之不解地道:“你是她义女,也不知道?”
“没人知道。”她低声道:“别问了!知她来历的人,谁也活不下来。”
武维之哼了一声,本想再说下去,但见对方辞色诚挚而凄楚可怜,不禁大为不忍;因此他顿了顿,改口问道:“你今后怎么打算呢?”
“没有打算。”她低头道:“你可能有事在身,你走吧!”
武维之心中一酸,黯然道:“是的,我有事,但我不会忘了你”顿了顿,又适:
“我会时时刻刻记住你的身体。只要能力所及,我一定会为你没法的。”
她瞥了他一眼,双眸中闪动着感激的泪光;低下头,没有开口。
武维之深深吸进一口气,迅速将目光移去一边;停了停,这才转脸现出一丝勉强的笑意,低声问道:“离开这儿以后。你就去关外?”
花解语摇摇头道:“不去了。”
武维之有点奇怪道:“为什么呢?”
她拭了一下眼角,仰脸微笑道:“我去关外,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而现在,我感觉心里很平静,好像一点牵挂都没有;所以我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待下来,安安静静地让日子过去。”
武维之想了一下,道:“那你准备去哪里找个地方?”
花解语毫不思索地答道:“洛阳,或者临汝。”跟着望了他一眼,低头道:“因这两个地方你住得最久。”他想说话,但喉头却似有东西梗着。
花解语低着头,又拭了一下眼角,虚弱地道:“你不必因我误事,有了今天这一面我已满足。如果有缘,以后总会再见的,你说是吗?”声音微颤,低低地又道:“有空时,能常想想我,已经够了。”
武维之的嘴唇微微塞动,却是仍未说出什么来。
花解语幽幽一叹,吃力地立起身子,一手捋发,一手按在他的肩头;苍白的脸颊上流露着甜美的笑意。他没有动,头却低垂了下去。
花解语望望他,忽然凑近他的耳边,轻声笑道:“我走了你站在这里,不许动。”
她的手移开了。他抬起头,她已向东走出四五步;他望去时,她也正好返脸回望过来。她迎着的他目光,挥挥手,盈盈笑道:“无论你在什么时候想到我,我都会知道的。喂,再见了,要想我啊!”娇小玲珑的身躯、亭亭乏力的步伐,她走了。像微风吹去一片飘忽的紫云。…武维之呆立着,像一只对海发楞的沙鸥…他喃喃自语道:“我没有做错什么吧?我做错了什么吗?”他呆立着,一动不动。
暮色四合,天渐渐黑了下来。一阵晚风扑面,侵肤的凉意令他猛然惊醒过来。
关洛古道在暮色中像一条灰黄的长带;灰黄的长带上,一条修长的黑色身形,正朝武功城飞驰。“唉,蓝凤没事吧?”武维之一面飞奔,一面心急如焚地自语道:“我耽搁得太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