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子已飞舞而起。
裴红棂只见她看似在退,其实却是在进,引得那两个高手连出十余招,已转向茶棚暗处——她要出手,但似是不想让棚外之人看见。就在这时,只见她的右手忽然从袖中伸出——裴红棂一呆,这才明白为什么她控缰喝茶都用的是左手。她的右手原来是要于恶斗间才会突袭而出,一击致命的!
只见她的右手却比左手还要枯瘦,但那瘦却瘦得格外有力,上面青筋毕现,指甲尖利。那只手让人一望之下,只觉和一个平常妇人的手大相径庭,光是那份瘦劲已经让人一眼难忘,更让人难忘的是:她的右手腕上还套着一只钩子。那钩子分明为精钢所铸,上面闪着蓝幽幽的光。钩子不长,如果手掌平伸,刚好长过中指不过三寸。可这时她右手的五指却已握起,那一只单钩就宛如她凭空生出的一只铁手。
那钩才一击出,苍姓老者就吐气开声,喝了声:“好!”他身边的华姓汉子却挡不住这一钩之利,忙忙收招疾避。却在退避之前一棍击出,直有痛捣黄龙之悍气!
只听那老者喝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来蹚这浑水?”那妇人并不答话,只一钩就化开了他的攻势。然后身子一闪,避过了那华姓汉子的短棍一击。
那老者一语未完,只见那妇人已得隙一回手,一钩向那小伙子挥去。那小伙子适才狂言大出,待见到这个他本瞧不起的妇人出手,才面色大变——他四叔爷和华家六叔联手攻向那妇人之时,他还觉得他们小题大做,只要自己一人出手就已足够。可那妇人这出手一钩全无花巧,一钩就要直直戳进自己的心底,顿时冷汗一滴,身子一晃,就向左避去。
他避得虽快,那妇人出手却更快,他躲向哪里,那钩子就跟向哪里。身后还有追击她的两人。那小伙子喉头发干,他身法已展至极致,回眼见一张桌子挡住了路,却偏偏只有倒退着向那张桌子老老实实地撞去。
他一撞之下,那桌子虽被他撞得就此飞起,但他的身形也就此一顿,然后只觉胸口一痛,那妇人的一只钩子直如利剑也似,已直刺入他的志堂大穴里。志堂穴本为人体重穴,那小伙子未及一言,已被制住委然倒地!
那老者一怒,这妇人居然敢在他面前伤人!他发掌如狂,已向前疾扑而上,喉里低喝道:“你敢!”
这次他一句未完,那妇人已合身疾退,避其锋芒。她似要先清理场面,一钩子又向那已伤双目的汉子搠去。那汉子双目已伤,听得刃风在身前响起,却已闪避不及,被一钩搠翻在地。那女子的钩子原是利器,行的却是点穴之术,虽然入肉,却轻重恰当,并没结果对方性命,但足以让人昏厥过去,失去再战之力。
那苍姓老者心中大怒,却也不由暗服,难为她一个女子怎么练来这一手武技!旁边那华姓汉子似乎已看出了什么,叫道:“离恨钩!你这可就是离恨钩?”那妇人不答,合身而上,已全力与他二人斗在一起。
那老者双掌一合,竟用起十成十的功力,施出他看家本领,叫了一声:“苍苍者天!”一双虎爪如鹰如鹞,直向那妇人胸口击去。
那妇人面色却忽然一厉——想来她只求速战速决。只见她忽然止步,竟以一面酥胸直挡那老者双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