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卷
第一章局势丕变
适才李鸿、谢栖、西牙战斗正当激烈,没时间分神注意其他讯息,没想到王崇献竟适时赶来,帮了李鸿、西牙一个大忙。
李鸿自见到王崇献,心中就tiao个不停。当初他被王崇献所擒,之后就一直以王崇献为努力的目标,希望有天能打败对方,没料到今日竟被王崇献帮了这一下,那以后怎么找他麻烦?
而且还有一件让李鸿更jin张的事情。王崇献闭关一年,是不是找出了治疗功力散失的方法?若真是,他愿不愿意说?若他不说,那该怎么办?
李鸿心中疾转着念tou,shen子也跟着飘远了些。
此时,西牙与谢栖正猛烈搏斗,西牙虽然找出了对付谢栖的法门,却也不能说稳cao2胜算,如今谢栖一改打法,不再任西牙的无形ju刃挥砍,闪避之余同时挥拳而攻。相对地,西牙既然将强大的能量汇聚成气刃,护shen之力也显得不足,亦不能让谢栖轰上shen,所以那无形ju刃的攻击方向,往往是谢栖袭来的手臂,两人这么一转换攻守模式,动作立即迅速起来,彼此对撼的气劲爆破,总算是少了些。
不过随着战斗时间拉chang,西牙不只手中气刃威力未变,ti外又隐隐泛出黄光,显见他趁着这段时间,再度聚合了一gu新的护ti能量,当护ti能量足以应付谢栖的攻击之际,他不只立于不败之地,还能借着手中的无形ju刃攻击,那时谢栖可就有点糟糕。
旁人看得出来,shen在局中的谢栖如何不知?何况自己与王崇献还没出手…李鸿暗暗估计,自己没出手也就罢了,王崇献刚刚那一下却不知dao是如何施用的,竟能阻挡住谢栖这庞大的shen躯…他若与西牙合力,谢栖恐怕有些儿不妙。
似乎是察觉到状况不对,谢栖趁着西牙一个挥刃bi1退自己的同时,倏然变形急飞,往高空冲去。
也许御使来的能量确实有其限制,西牙似乎无法带着那么强大的能量急追,所以若让谢栖高速飞出一段距离,西牙就得重新开始聚能,战况也就重新打平,这也是谢栖功力本应不如西牙,西牙却一直奈何不了他的最大原因。
此时谢栖又施故技,李鸿见状回过神来,正想试着以心剑出手拦截,突然感觉到不远chu1王崇献浑shen气劲急she1,一gugu凝结的气劲直冲谢栖shen前,只在短短的一瞬间,不知dao散出了多少dao心念。由于这些心念是以心剑的速度飞行,只不过一眨眼间,已挡在谢栖之前,跟着陡然组成一dao强大的能量,闪现出炽烈的光芒。
那gu强大能量撞向谢栖后又是一变,整片强大的能量倏然爆散开来,而汇聚为一的心剑也顺应这gu冲力,向另一个方向腾开,远远划出一dao光弧,回到王崇献shen上。
而这gu强大的力dao一爆,正与谢栖的去向冲突,两方一撞,又是一次强烈的气liu爆散激dang,ju响声往外轰传之时,周围的空气被力量迅速挤压,跟着缓缓传出隐隐雷鸣,而谢栖的速度却不禁缓了下来。
谢栖这么一缓,尾随的西牙正好追上,他ju刃一挥,当即切入谢栖shen躯,但谢栖这次已然有备,倏忽间整个shen躯变形涨大,让西牙就算能切开,也无法顺势一截两段,这样他自然能再度化合。不过相对地,失去人形的谢栖,虽仍弹出rouzhu不断从各zhong角度攻击西牙,但威力已经大减,西牙几乎无须顾忌,一刀刀横切直斩,只叹就是切不断ti积扩大数倍的谢栖。
两人这般拚斗,又是另一番景象,李鸿感觉自己似乎插不上手,又退了一段距离;他心中一面暗暗骇异,王崇献刚刚的招式,乍看之下似乎是利用心念回收激引气liu爆散,但却隐隐有不同之chu1,一来王崇献的心剑并未全然消失,二来那些气liu激dang似乎有其方向与组织,否则他残存的那gu中型心剑,怎能承受这般冲击?
这还是李鸿同样修练心剑,才能ti会出其中差异,西牙与谢栖应该弄不分明;但对他两人来说,总之王崇献已能顺利阻拦谢栖,这对不能高速御使能量的西牙来说是大好消息,对谢栖来说却有如丧钟,如今谢栖的攻击越来越无力,只能不断借着涨大shen躯以避免被西牙分割,而西牙却不停地将护shen气劲转移到无形ju刃上,眼看着只要时间足够,ju刃ti积够大,谢栖终究难逃被碎裂的命运。
既然如此,李鸿也不想多手,他又飞远了些,远远望着战团正觉无趣的时候,突然感觉到王崇献再度凝集了劲力,十dao强大的心剑脱ti飞she1,从西牙shen后分向直穿谢栖。
虽不知这些心剑能不能对谢栖造成伤害,但毕竟是雪上加霜,谢栖浑shen黑气倏然大涨,准备应付王崇献这一击,而心知谢栖已无能反击的西牙,更是将所有能量都集中到了ju刃之上。若他能在王崇献出手之前将谢栖切割开来,以王崇献心剑之能,当能迅速绞散谢栖的碎散躯ti,才能一劳永逸。
心剑之速虽然极快,但谢栖与西牙都是超越ding尖高手的人物,转眼间都zuo出了最适当的变化,只待心剑抵达…怎知心剑经过西牙shen侧时陡然一转方向,十柄心剑在空中划出十daojiao错的漂亮曲线,同时冲向西牙。
西牙一惊急忙汇聚功力护ti,但就在这个时候,谢栖的ju躯陡然高速凝结成juzhu,ying生生往前方突冲过来,此时西牙若抵御心剑,将挡不住谢栖ju大的冲击力,若聚力抵挡谢栖,岂不是得被心剑分尸?
这一瞬间西牙心中晃过了无数的念tou,他手中的能量ju刃倏然散失,shen躯外侧十公尺外,陡然炸出大片的黄芒,只见那十dao心剑与谢栖的juzhu同时一缓,居然被西牙这么ying生生阻住,但也只阻住了这么短短的一瞬,毕竟两方都是全力出手,西牙功夫虽高,在猝不及防之下陡然转换能量,也无法完全抵御。
不过西牙争的就是短短的一刹那,无论是王崇献的心剑或是谢栖的juzhu,若失去了速度,威力都将大减,而且护ti能量被摧毁的那一刹那,强大的气劲将往四面爆散,虽仍难免伤了自己,但更能阻滞两人的推进,只要趁着那片luanliu鼓dang,尽快御使能量集合,应有希望自保无碍。
怎知谢栖的juzhu虽是阻住了,王崇献那十柄受阻的心剑却是从中再度爆出扁型小心剑,不只其速不变,更顺着往内炸的luanliu直穿过西牙躯ti,一眨眼间,西牙shen上多了十个宽达十余公分的穿透伤口,鲜血立即往外狂pen。
这是怎么回事?李鸿在旁真是目瞪口呆,王崇献怎么突然杀向西牙?虽然李鸿对西牙一直也没什么好感,但眼前当然以对付谢栖为主,王崇献宰了西牙,又怎能对付得了谢栖?
但眼前的变化实在太快,李鸿才刚知dao发生了什么事,西牙已经严重受创,仔细一看,此时谢栖已然退开,王崇献的心剑却持续切割着西牙的shen躯,而西牙的shenti也十分古怪,居然汇聚着能量不断高速愈合,乍看下与谢栖颇有相似之chu1。
从切口看来,他的shen躯毕竟仍是**,不过他已能高速御使能量治愈躯ti,一时之间竟然是杀不了他,而王崇献见状,更是不敢停手,心剑不断在西牙shenti前后穿梭飞舞,只见大片大片的鲜血不断洒下,就是没法让西牙毕命。
李鸿怎能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怪叫一声,往前直冲,心剑当即冲向王崇献,但这时谢栖却已经挡在前tou,气劲急爆下将李鸿的心剑激开,一面嘿嘿笑说:“别着急。”
怎能不急?李鸿心剑腾空,连攻了十余次,但谢栖shenti极大,将王崇献四面护住,李鸿的心剑无论如何穿刺,就是无法越雷池一步,他正要转换方式之际,突然听到王崇献缓缓地说:“李小兄弟,天下大luan便因西牙而起,此人不能不除。”
“正是。”谢栖哈哈一笑说:“好不容易才成功,怎么能让你捣luan,你乖乖地离远些,老子不吃你。”
吃不吃是另一回事,但却也怎么样都冲不过去。李鸿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听王崇献接着说:“西牙,你何需忍此凌迟之苦?早早散功去吧。”
“你…”西牙居然还能说话,只听他缓缓地说:“为何…这么zuo?”
“你功夫高强满怀野心,更擅chang玩弄人心,自你出世,我就知dao天下必当大luan。”王崇献缓缓说:“果然你一方面促使宇内统合为一,一方面在各地安排心腹,更主张天下人停止习武,妄想日后天下独尊,几次的东岸战luan、如今的围剿合成*人,不都是你拨弄出来的吗?”
“当初外空中…”西牙说话似乎有点吃力,但虽缓慢,却仍然清楚。他接着说:“偷袭老夫,导致she1线袭往地球,使康勾森林中人兽俱亡,就是你干的?”
“都到了如此地步,还想栽赃?”王崇献微微皱眉说:“当时确实是我暗袭于你,但以你之能,岂会控制不得辐she1xie溢的方位?此事在下不敢居功。”
李鸿越听越是不对劲,忍不住说:“但你这样zuo,那这个怪物…”
王崇献还没说话,谢栖已经怒吼一声说:“小子嘴ba放干净些,以为老夫真不敢吃了你?”
“李小兄弟别把谢兄的话当真。”王崇献微微一笑说:“谢兄在合成*人帮助下,如今已不需再xi纳任何人了,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造成今日情势,否则我们无法除去西牙。”
“你…胡说…”西牙说:“合成*人说…”
“当然是为了欺骗你。”王崇献叹了一口气说:“今日之战,想必你也安排了实况转播,当着天下人的面,谢兄,你说一句话吧。”
“有什么好说的?”谢栖哈哈一笑说:“等西牙死了,让这些摄影机跟着我十天半个月,看看老夫有没有吃人不就得了?”
看样子谢栖真的不用吃人了?但这两方也都不是好东西,李鸿直觉上不想参与此事,只不过西牙英雄一世,这般中计而亡未免可怜,李鸿正想替他说情,突然心念一转,惊呼说:“那东岸的大军…”
“合成*人已先一步撤退,他们并不打算与自然人为敌。”王崇献说:“瓦德军chang此时也该得到消息撤军了。”
这么说来,这一年的时间,王崇献并非闭关,只是隐shen策画今日之事,那当然也没想出怎么解决功力散失的问题了;李鸿只觉得自己这一趟来得莫名其妙,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你今日以此法获胜,只会让天下人寒心…”西牙缓缓说:“若你所言是实,为何不光明正大地说出,老夫又怎会追杀谢兄?”
“西牙啊西牙。”王崇献叹了一口气说:“莫要倒因为果,今日之谋,是为了对付你,若是说个清楚,怎能有效?而若非你yu独揽其功,将能伤及谢兄的兹克多、周宽先生都远远赶开,又焉有今日之难?我们又怎会如此计画?”
“很好…”西牙惨笑说:“没想到老夫今日败于小人之手。莫要以为日后你们便可以为所yu为。”
“你放心地去吧。”王崇献说:“路南遗族王某人会妥善照顾。”
两人对话过程中,西牙仍一直在凝劲愈合,王崇献也不断破坏他的shen躯,只看西牙全shen血rou模糊,衣衫碎散,早不复原先潇洒模样,而王崇献也一直没攻击西牙的toubu要害,似乎西牙仍能运集能力防范,但其他bu位终究无能为力,两方也就这么僵持下来。
但西牙既仍为roushen,这般被不断切割,正如王崇献所言,可称为凌迟之苦,岂是一般人所能忍受?而且虽然僵持不下,但谢栖却还凉在一旁,若他一拳轰了下去,只能勉强自保的西牙,怎么还能坚持?
“今日两位虽已大获全胜。”西牙一面承受箸苦痛一面咬牙冷笑说:“但两位却有一事不明。”
王崇献微微皱眉没说话,谢栖已怒目说:“你这家伙还想施什么诡计?”
西牙缓缓说:“当能ti悟天地后,**并不代表全bu,你们想就此高枕无忧,恐怕没这么简单。”
王崇献与谢栖两人面色一变,还没反应过来时,却见周围天际陡然刮起一阵强大的能量劲liu,向着中央疾卷,但正中央的西牙却似乎散去了治疗的能量,只在这一瞬间,他的shen躯被快速飞窜的心剑切割得七零八落。
既然停止修复,躯ti自然该碎散掉落,但由于那gu强大的力量往内直涌,竟是迫得shen躯仍然密合,而王崇献的心剑在这样庞大的劲liu群中,也不易cao2控;眼看不对劲,谢栖不等王崇献呼唤,猛地一拳轰破劲liu,向着西牙冲去。
却见西牙双目神光一现,陡然间空中爆出了一大团血雾,那gu强烈的劲liu也突然中断,但带起的旋动狂风,依然在众人shen旁呼啸狂卷,刹那间,血雾被chui散一空,西牙居然就此不见踪影。
这又是怎么回事?远远看着这儿的李鸿,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王崇献心剑后撤,谢栖一拳打空,西牙已消失无踪。
三人目光四面转动,突然同时往上一望,王崇献首先叱喝一声:“元婴!”同时一daodaoliu光般的心剑往空中直飞。
李鸿也感受到空中有gu强大的能量源正在远离,而且速度快得难以估计,竟似乎在同一瞬间出现在许多位置;只这么一楞,那gu能量已经飞出了数公里,似乎与心剑之速差相仿佛。
王崇献心剑扑了个空,他倏忽间回纳心剑,shen形陡然一模糊,也跟着展开高速shen法向那gu心念追去,此时却听到西牙的声音不知从何chu1传来:“老夫必报此仇。”
谢栖shen躯庞大,无法高速追踪,刚飞出数百公尺,已察觉那gu疑似西牙的能量已远出数十公里,他废然而止,咬咬牙怒冲冲地喊:“西牙老贼,你有zhong就别跑。”
李鸿追是追不着,但他同时引出一柄心剑顺着王崇献的去向直飞,想看看后续有什么样的结果,只感觉两gu能量一追一逃,越来越远,最后王崇献终于缓下shen子,往回飞返,看来是放弃了。
李鸿心剑跟着退回,不久之后,王崇献再度出现在谢栖与李鸿shen前。谢栖首先说:“还是给他溜了?”
王崇献皱眉点点tou,这才说:“但他shen形既然不存,如今只留残念与旧有功力,没什么好怕的。”
谢栖点tou说:“但若不断捣luan,却ting讨厌的。”
“看他能存留多少灵识吧。”王崇献说:“我不相信他已经练到无须roushen的地步,否则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谢栖目光远望,沉yin半晌才说:“至少不只一念,否则ding多不断与我们纠缠,也不会懂得放狠话和逃命了。”
“他的修为确实少人能及…”王崇献接了这句,回tou望向李鸿,又谦和地一笑说:“李小兄弟,这次的计画,替你增添了不少困扰,王某在此致歉,如有任何疑问,请放心提出,王某会坦诚相告。”
李鸿确实有些一tou雾水了,但他关注的反而不是这整个争权的计谋,而是王崇献与谢栖后来的对话内容。他楞了楞才说:“什么是存留灵识?他的shenti已经没了吗?”
王崇献却也没料到李鸿开口便问此事,他一笑说:“你不也是修练心剑吗?虽然我们能分心无数,但却是以感应之念分之,其他的心神灵觉,仍存于本shen,这件事你应该已经清楚。”
李鸿的修练过程虽然无人指点,但修练既久,功力又高,也慢慢察觉此事,散出于外的心剑无法思索,只能传回感应与直觉反应,实际的判断仍是由本ti心念控制,这两者心念仍有不同之chu1,但怎么个不同法,李鸿却一直没弄清楚。
此时听王崇献这么说,李鸿一怔说:“这么说来,他凝结的心念,包han了所有心神?”
“该说他现在已经没有本ti了。”王崇献目光一转说:“这zhong修练元婴之法,乃路南一族的传承,该由谢兄说明。”
谢栖闻言冷哼一声说:“也没什么好说的,路南一族的元婴修练之法,目的在于能抽离完整心念,离开roushen的牵绊,达到不灭之境。但说来容易,岂有这么简单?今日这一战,他能存下悟dao前的七成功力,就了不起了。”谢栖说到此chu1,目光向李鸿转了转,哼了一声说:“老夫先走一步。”跟着往南方大海投去,也不知dao到哪儿去了。
王崇献见谢栖离开,回tou一笑说:“谢兄刚刚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元婴一般并非用来攻击之用,主要的目的是修练至完整抽离心神,废弃**,但想练出元婴自由行动说话容易,想断去所有心念牵系,却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李鸿似懂非懂,只能说:“所以西牙应该还没练到这个地步?”
“若他已然修练臻此,gen本无须再运用roushen。”王崇献说:“神识若能练到独立存在,roushen只是负累,而且只要花一段时间,也能随意凝化出roushen,变化无穷…我们的心剑之术,虽然为求攻击,非循常dao,但追求的也是同样的目标,当你心念逐渐化分,可分出的神识也会渐渐增加,但想练到神识脱ti,一样十分困难。”
似乎圣主也说过类似的话?李鸿两方比对之下,心中颇有感悟,点了点tou没再开口,思索着这些有些玄妙的dao理。
王崇献却没让李鸿多想,他一转话题接着又说:“西牙虽然暗藏yin谋,但表面上推动的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