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溜去通知甘兰总督安大人。
那朝中金丞相一离开,无人主持正事,自是乱成一片,好容易大家一致结论,金南道一是得到皇上命令,匆匆出行,竟不及于告知众人,这便推了太子太傅暂主政事。
方天逸知短期内凌月国是不敢采取行动,便安然留在国中,这日傍晚守卫完毕,正要离开内宫,忽然宫内又传出了一阵悠扬的笛声,悦耳已极,宫廷林园极大,奇禽异兽甚多,方天逸听了一会,只见一群群黄聋儿和彩色小鹦鹉,纷纷结队向内飞去。
其已忖道:“这内富定有能人,这人乐音已达驱禽驯兽的地步,听说乐音蚀骨,可以使江河倒流,百花齐放,这虽说得过分,可是伤人于无形,这倒是不可轻视。”
他略一沉吟,看看四下无人,便纵身跃进内富,循声而去,只见丛林深处,一个少女正在吹笛,背影十分高大。
方天逸远远窥看,那少女白衣长裙,在树丛中显得格外分明,过了半晌,她伸手将小笛放入怀中,缓缓转过身来,走到花圃之中。
方天逸定神一看,那少女竟是凌月国公主,她便衣而行,倒显得青春年轻,她伸手采了一朵大朵玫瑰,无聊地一瓣瓣撕下。
隔了一会,她以目四下一扫,方天逸只觉一对寒光闪过,那眼神当真又亮又黑,精气内蕴。公主撕了数片花瓣,她双指一夹,望着三丈远外假石山一振,一片花瓣疾若流星击到石上,她边撕边打,一朵攻瑰很快便打完,方天逸定睛一看,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坚逾金石的硬岩上,端端嵌入一朵鲜艳玫瑰,花瓣片片齐全,栩栩若生。
公主缓缓向那假石山走去,她右手轻轻一按,那石头半点未动,那朵玫瑰却似活的一般,一瓣瓣跳了出来,公主用手接住,顺手一撒,遍地缤纷。
方天逸动中狂跳,他经历不为不多,见过的高手也不少,可是像这种骇人的内功掌力,却是不可思议,最令人惊异的就是这惊人内力,竟发自这双纤纤索手,养尊处优的公主身上。
那公主忽然一转身,方天逸不敢乱动,他估量如果所见无差,这公主功力不仅较自己高出许多,较之金南道也是高明,就是凌月国土亲临,也不见得有把握胜她。
公主目光忽然向方天逸隐身之处一扫,随即漫步走开,依在一棵大树根前,呜呜地吹起笛来。
她这次吹的是“迎佳宾”这是极普通曲子,方天逸对音韵虽是不解,这个也还听得出,公主反复吹了三遍,方天逸心念一动,忖道:“她难道是看到我了,故意要我现身相见?”
他正在犹豫,忽然公主笛声一止,从树丛中跳出一个官中侍女,指着方天逸立身之处说道:“佳宾既临,何不现身?”
方天逸脸一热,心想自己还以为在偷窥别人,想不到反而被别人早就发现,他潜入内宫,于礼太是不合,如果再鬼鬼祟祟,定然更引别人怀疑,当下只有硬着头皮走出,走向公主,远远的作势欲跪,那公主心中一急忖道:“他们汉人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岂能要他跪下?”
她见方天逸身子弯曲将要跪下,她大急之下,手足无措,凌空一托,方天逸只觉一股绝大内力上涌,他运了五成内劲,这才不致于被托起凌空,心中更加惊骇。
那公主俊验通红,不知如何是好,她在慌乱之下,已然忘记了方天逸能抵挡自己内劲这回事。
它妆侍女笑道:“我们公主不要你拜,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像磕头虫一样,真是…”
他一语未毕,公主脸色大变,嘴唇气得发颤,那侍女正是翠珠,她侍奉公立五年,从未见过这位温柔的公主,发过这大脾气,当下吓得心中发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