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见他生得矮小,年纪轻轻,身上穿得也不光鲜,只道他是开玩笑,当下便道:“名马配英雄,俺颜胡子刚才已说得清楚,这位老弟休开玩笑。”
那矮小青年道:“颜胡子,你瞧我不够英雄资格?”
那颜胡子又气又好笑,他心地与外貌并不相符,其实慈善无比,一时之间,找不出适当之话回答,众人已纷纷笑骂,那矮小少年气得发抖,何足道站在少年背后,他觉得有趣,挤上前去要瞧瞧少年面目。
颜胡子好半天才进出一句话道:“这位弟台年纪大小,他日成为一代英雄也未可知,只是!只是目前…目前还是多多砥砺,多多切磋…”
他口齿本甚流利,此时竟大感搭乱困难,好半天才说出这段。那少年气道:“颜胡子,我说你不学无术真是一点不差,喂,我问你,什么叫英雄?英雄能以年岁判定吗?颜胡子,你听说过甘罗十二岁拜相,鲁童子汪暗死于国事,孔夫子对他的批评叩”
他虽是强辩,可是众人听他头头是道,也找不出可隙弱点;那颜胡子被他说得无话可对,一时沉吟无策,先打两个哈哈搪塞一番,半晌道:“算你有理,只是此马非同小可,惯能择主而事,老弟虽是英雄,如果此马不为老弟用,也是任然。”
那少年道:“畜牲终是畜牧,难道还能强过人吗?”
颜胡子不以为然,胡子翘翘得老高。何足道忖道:“我这青骆马何等烈性,这少年不知好歹,定是仗着一点武功,想要用力来降,有他苦头吃的。”
那少年又道:“颜胡子,你罗嗦了半天,赶快开出一个价钱来吧,大爷可没时间踉你闲聊。”
颜胡子心中有气,顺口道:“此马一万两白银!”
那少年想了想道:“太贵!太贵!五千两怎样?”
颜胡子哈哈大笑道:“少一钱银子也是不卖。”
那少年爱极此马,可是又无这笔大钱,众人对颜胡子都有好感,见他难倒那少年,心中都乐了,却都含笑瞧那少年出丑,那少年睑上全是油烟,东一块西一块就像唱戏的小丑,这时心中气愤,几乎流出眼泪。
颜胡子得意遵:“老弟如何?”
那少年尚未答话,忽然人丛中一个人道:“一万两便一万两,俺替咱老板买下了。”
众人大吃一惊,纷纷回头瞧去,那少年一回头,只看了何足道一眼,连忙转过去,何足道却并未注意。
人丛中忽然走出一个中年壮汉,他向颜胡子棋棋手道:“颜大哥说得对,名马配荚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咱说出一个人,如果颜大哥认为不够格,这马不卖也罢。”
众人见这汉子气势昂藏,而且举止高华,知是大有来历之人,都寂静下来观看。那少年悄悄溜走了。
颜胡子连忙拱手道:“好说!好说!”那汉子爽快地道:“咱家主人便是山西孟家英风牧场老场主,人称益尝君益贤样便是!”他此言一出,众人一阵欢呼道:“原来大前年发谷赈灾的孟老爷子!够得上是大英雄大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