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生意倒还少见,其实何必…何必
司徒花晓插口抢着道:“你是说我这样跟强盗一样,何必多此一举是不是,哼哼!你以为我真不敢用强抢吗?今天如果不是你来了,你瞧我敢不敢抢颜胡子的青骢马!”
她眉毛一标,装得一脸唬人的样子。何足道对她倾心已深,更觉她活泼可爱,当下道:“后来你便替我在酒楼订下酒席了,是不是?”
司徒花晓点点头道:“我起先只道你少爷脾气一发,又不知要如何挥金若沙,想不到你还安排得很是恰当,我便先替你订下了五十桌上好酒席,啊,不好,只顾和你说话,水只怕都烧干啦!”
司徒花晓匆匆走向厨房,砌了两杯上好菜茗出来,一手托了一杯,恭身道:“何公子饮茶。”
何足道见她那模样就如侍候的小婢,虽知她是在开玩笑,不过也觉略略不安,连忙起身来接,司徒花晓笑道:“哪有公子爷起身迎接婢子的,快坐下!”
何足道见她喜上眉梢,容颜正如盛开鲜花,自己每见她一次,就觉她更加美丽,世上竟有如此佳人,自己又有幸相伴于她,真是天大之福了。他迷迷糊糊捧起茶就是一口,也忘了那茶是开水刚冲的,只烫得全口发癌,好在他内功深,运气逼住热气,慢慢咽下,口虽烫得麻木了,可是一股芬芳充满口颊之间,这当儿何足道还不忘赞道:“茶是上品,煮茶火候也自恰到好处。”
司徒花晓见他愁眉苦脸咽下一大口热茶,对他冒冒失失又是好笑又是怜惜,娇嗔道:“你是怎么啦!刚开过的水也好暴饮的吗?有没有烫伤口舌?”
何足道讪讪道:“这茶实在煮得太香,我忘了是刚开的。”
司徒花晓不语,心中暗想道:“人长得这样秀气,怎么性子如此粗心大意,比起方天逸,他是多么须要人照料。”
她斜眼瞧了天心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温柔爱情,她心中不住喃喃道:“我偏偏喜欢他这种粗枝大叶的脾气,方天逸那种阴阳怪气,一天到晚打人主意占人先机,有什么了不起,总有一天自食其果。”
她越来越发觉何足道优点,那坦白诚挚是不用说的了,就是身世仪表比起方天逸来也是颇有过之,她努力驱出方天逸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但这毕竟是一场艰苦的战斗,想到委屈之处,心下只是发酸。
她数月之前随安大人征西班师归来。回到兰州后,那安夫人对人亲切是有名的,安明儿也和她如一双姊妹一般,司徒花晓再是心狠,终究是个女子,一直不忍对安明儿下毒手,住了一个多月,告辞东来;那安明儿长田间盼望方天逸莅临,情思慵慵,昔日的活泼稚气性儿大改,竟是多愁善感起来。
何足道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柳五常是怎么死的?”
司徒花晓黯然道:“柳五常年前被几个西域少年所杀。”
何足道忽地勃然大怒道:“又是西域来的少年,如果撞在我何足道手中,一定替柳五常报仇。”
司徒花晓忽道:“你的武功是够好的了,可是不够小心,唉!我真不放心你一个人行走江湖。”
何足道道:“笑话,我在江湖行走已经四五年了,对江湖上阴谋诡计岂有不知之理。”
司徒花晓见他不懂自己意思,心中一阵委屈幽幽道:“你胸开志阔,原是好男儿本色,你不拘小节,这是天性也怪不得你,可是如果…如果…有个人能细心替你管点小事,提防一些诡诈伎俩,那岂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