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了吧，赶回去，你啊，就是逞，不过…很好，作得很好。”

王冲，一旁伺立的吴近敲响了小铜锣，咣声脆响中，就见少女以弩驻地，脚踩镫，俯下腰，将腰勾挂在弩弦上，再双手把住弩弦，嗬声吐气。

王冲再问了一声，罗蚕娘举手，又让众人诧异一分，两只手竟然带着手。

没见少女咬牙切齿地发力，也没见手臂有大动作，一瞬间，少女如卧蚕伸展，腰、臂、逐次昂扬，就像是舞娘转换舞姿的一个小小动作，弩弦就挂上了弩机。

“好了…”

众人还没从这赏心悦目的刹那中挣脱来，少女已上好弩箭，平端木弩，眯瞄准。四十步外，立着一排十如真人大小般的草人，分了清晰的、躯和四肢，上是盔，躯有甲。少女只了半息左右的时间瞄准，便俐落地扣下牙发。弩箭激而，稳稳在草人上，那是面门位置。

这一箭顿时让嗡嗡声没了，田忠嗣等领也都起了凉气，这弩绝对超过两石，不然不可能透穿甲。草人的甲跟少女上穿的一样，都是大宋制式官甲。刚才他们瞧见，还暗大宋就是阔气，竟然拿这等战甲来试箭，这甲在西南诸州，也只有少数兵才装备得起。

话里连训带赞，还满溺，罗蚕娘满意地弯起嘴角，觉得这番累，这通汗，真是值得，不过之前在兴文寨领着铺丁练习弩术的经历更值。不是香莲玉莲，还是银月，三个都不如她，她现在是教呢。更重要的是，就靠着这长，她能跟官人独好一阵，离家时三个中的酸意，可让她饱饱尝了一顿。

众人还在回味时，锣声再响。第三箭又来了。

距离虽只有四十步，离弩所及的百步，乃至神臂弓所及的二百五十步差得远，但在西南之地，四十步已是弓弩杀敌的极限，不仅是地形起伏崎岖，还因弓弩本就很弱。这少女能在四十步外中面门，准已追各族的神手。

让田忠嗣等人震惊的还不止是弩力，宋锡定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低声嘀咕：“真快…”

的确快，虽然还多了上腰勾一环，但少女上弦极为娴熟。毫不费力，两箭间歇，竟比一般弩还快。

钩，不知是什么用。原本也该挎在腰间的步卒朴刀挂在后，就在背着的圆盾之下。

不过四五息功夫。少女了第二箭，这一次多了咄的一声闷响，弩箭竟是正中草人心，透穿了甲，只余一半箭杆在外。

“蚕娘，没问题吧？”

王冲淡淡笑着问：“看了什么？”

人群里响起嗡嗡低声，最初对这少女教表鄙夷之意的三人心中一震，暗就凭这手弩弓之术，也确实能当教了。

“官人放心！”

王冲及时止住。罗蚕娘吐气脆喝，还是上了弦。却乖乖地再没装矢。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了好一阵，田忠嗣才记起了自己为王冲之托的职责，当然，此时他却是真心的，就听他惊声：“这是战阵弩术！提是要教我们这个！？”

宋锡定中闪光，也：“镫加腰勾，还有以、臂

刚刚有了评价。却听锣声再响，少女再弯腰上弦。又一次将那妙姿展现，刚才只是惊鸿一瞥的众人暗叫过瘾。

目送喜滋滋的少女离开，王冲再看向众人，发现他们的目光依旧黏在少女上，只得咳嗽一声，将他们的纷杂思绪拉了回来。

第四、第五…就在众人越来越凝重的脸中，少女一气六箭，到第七箭时。终于响起浊的息声，少女脸颊也涨得通红。

该是提心疼自家侍女，刻意呵护吧，众人都这么想着，只有田忠嗣和宋锡定若有所悟。

族亲田向对田忠嗣：“是战时装束，看样是刻意作实战演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