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同时开弩的技法…”
两人的话非常到位,罗蚕娘这番演示,重点不是她的准头,不是她以娇弱少女之身,连开七次两石强弩的力量,而是她的装备,她开弩的技法,最终汇为她开弩的速度。
寻常弩手射一箭所耗时间,足以让弓手连射五六箭。而罗蚕娘的演示,将这个差距缩小到了三四弓对一弩,而且还是持续开弩的速度,这还是罗蚕娘力弱,换了精壮兵丁,能以同样速度连开二三十弩。
这套东西,不是针对个人的,而是针对数百数千弩手的战阵之术。
王冲点头道:“还有弓术、枪术和阵法,不过弓术枪术,只居朝廷战阵之术次席,大家都知道,朝廷军弩以神臂弓为最重,你们都只是藩属,本官不可能授你们神臂弓之术,但强弩之术却能授得,阵法也不是官兵的军阵之法,而是只用于安民剿贼的乡兵阵法。”
原本各有芥蒂乃至仇怨的诸夷头领们此时表情一致了,大喜是第一反应,西南诸藩夷都是心慕大宋文治武功的,大宋武功虽远不如汉唐,却依旧甲坚矛利,法度周密。王冲能授兵技阵法,对他们各藩的武力是极大提升。
接着是将信将疑,朝廷真愿意这么作?不合惯例啊,除非是像南平军那样,将藩夷之地归入王化,蕃兵能由朝廷切实掌控。
最后是忐忑不安,王冲虽然年少,却是朝廷命官,而他此次聚各藩蕃兵,还是两司所令,他的话就代表大宋朝廷,不太可能是假。这么一来,问题就深沉了,朝廷为何要这么作?是不是要大征蕃兵?大征蕃兵,会不会又是一个试探?试探的背后,会不会是要在西南大举开边,纳藩夷为王土,削除他们这些藩夷之主?
田忠嗣脑子转得快,脱口道:“难道朝廷有意取罗…”
“罗”字出口,众人皆知其意,也就是罗国乌蛮,南宁州龙延昊、蛮州宋锡定,播州遵义两杨都是眼前一亮,这几家之间虽有仇怨,但跟罗国乌蛮的仇怨比起来,就微不足道了。毕竟除开大理,罗国乌蛮是西南最大一股势力,与各家接壤,都结下了世仇。
王冲打断道:“朝廷绝无征伐西南之意…”
众人沮然,王冲再道:“不过朝廷的确有意与罗国来往,自要预作防范,此外,靖平西南之患,也需要各家藩夷携手。”
众人精神又是一振,这话留的余地就大了,之前王冲跟各家模模糊糊提到的朝廷变策,以及调兵时所出示的两司公文,看来很有操作空间。
看着十九家藩夷代表眉来眼去,王冲暗道,在黔地的半年巡游只是结下了一般交情,现在再有实利相诱,不怕他们不上船。来的人没有一个是家主,但多是心腹子弟,能影响到这些人,把这些人凝聚为一股力量,也足以铺平后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