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女子慢慢对上他的视线,只觉得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变得寒冰消融,春水潋滟般动人。她看着看着,渐渐忘了呼吸,忽然感到头顶一凉,束发的银簪已经被他抽了下来。
正当她不明白看经典小说来>书农书库什么意思的时候,那双清秀修长的手已经握住簪子,微一用力,不动声色地刺入她中庭穴。血喷溅了一尺高,滴滴嗒嗒流淌下来,高云、冯熙、胡姬,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恐惧。
那个女子轰然倒下,黑白分明的眼珠里,带了无数幽怨似乎又有一点欢喜。
“你”高云怒瞪着他,已经忘了该说什么。
谢混找了块干净布子,不紧不慢地擦干手上的血:“说好了,既然天王把她赐给我,那么她的生死是否也由我做主”
高云怒极反笑:“好,好,你愿怎样便怎样吧。”说完拂袖而去。
其他女子早吓的花容失色,看见鬼一样四散奔逃,偌大的浴室里顷刻只剩下两个人。冯熙犹疑了片刻,慢慢走到谢混的身边,声音透著无奈:“你就那么爱她”
谢混背对着他,还未开口,就有一种藏不住的疲倦,他说:“不管她是生是死,我发过誓,除了她,不会再碰第二个女人。”
冯熙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忍不住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俘虏住这般高傲的心。
“既然你这么放不下她,为何不去追”
谢混闻言抬眼,微微有一丝动容。冯熙气的在他肩上砸一拳:“笨啊,难道你真想放了自己心爱的人,让她跟别人跑啊”
伴君亦独幽中
第二天晴朗日好,君羽正在小院里收衣服。说实话,不管在现代还是古代,其实她都没怎么动过家务。以前虽是个冒牌公主,好歹也有人伺候,基本上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每天过着逃难般的日子,堪称家务白痴的她,也只好下厅堂入厨房。刚开始,油没沸就把菜撂进去,衣裳也不知道怎么浆洗。
每当看见王练之吃着那些半生不熟的菜,明明难以下咽,却还装作很美味的样子,君羽都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百次。这幸亏是王练之啊,换作谢混那样的大少爷,还不把饭桌给她掀了。
每每想到这儿,她都会不自觉地露出笑容,幻想着谢混气急败坏的样子。天上有云慢慢流过,软绵绵地像柳絮一样。她把脸埋在新晒的衣服上,闻着淡淡的皂角香,满足地闭上双眼。咣哐一声,院里的柴门开了。王练之刚出诊回来,看见她正踮着脚,站在板凳上,重心不稳差点要摔下来。他一个箭步冲过去,赶忙扶住她:“公主,你怎么又做这些粗活”
君羽拍拍胸口,惊魂未定地说:“吓死我了,我看见你衣服脏了,想帮你洗一下嘛。”
“这些粗活可以交给”他差点将“下人”两个字脱口而出,最后还是道:“以后还是交给我来做。”
“你”君羽快速两下把衣服叠好,搭到他肩膀上“我看你这公子哥啊,还是省省力气多吃两碗饭吧。”
王练之无奈地摇头,笑道:“公主不是说今天要走吗包袱收拾好了没”
经他提醒,君羽这才想起来,一拍脑门道:“哎呀,忘了准备干粮,我现在就去蒸点馒头。”
“来不及了,等你蒸好天都黑了。”王练之拦住她,从袖里掏出几枚铜子“趁着城门没关,不如去买些胡饼带上。”君羽一听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好收下钱:“那你等着,我去去就回。”
“慢着。”
“嗯”君羽疑惑地站定,王练之抬手擦去她鼻尖上的炭灰,才淡笑道:“好了,快去罢。”
眼看君羽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王练之才转回身,盯着合臂粗的大槐树说:“你出来吧,不必躲躲藏藏了。”
话音未定,只听一阵闲花落地的声音,细碎的光阴在槐叶间细细筛落下来。从树后面,走出来一个年轻男子,轻袍缓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