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便是玉石之路，也是后来的丝绸之路，一直通向河西和西域…

大巫在秦人中的话语权显然比在赵国呆了十多年，一回来就投降的棘要得多，他扫视了下方几后，秦国的公族也好，平民也好，就都停止了抱怨，纷纷向他朝拜。

“不然，渭北岸最的草场，现在被绵诸戎所据，再往西，在西犬丘附近，则是？戎，那里的土地，不比西陲差，更有匹羊可以夺取，有戎人可以作为隶。再往西，便是群羌之地，羌人四分五裂，更是不堪一击。吾等秦军虽然不能与赵军为敌，但攻伐戎羌，却是易如反掌！”

“我从赵人去极西之地的使者得到了这幅地图，在河曲之西，有一片土地极为丰饶沃，祁连山下，羊成群。秦人只要扫平羌戎，再攻占那里，便能再建一个国！”棘指着河西走廊的位置，目中炯炯有神。

见状，棘后退一步，搬了这次来西陲时，赵无恤为他准备的杀手锏。

…

“什么路？”

“一百里戎山，也比不上泾渭一里好地。”秦人们依旧面带犹豫，征戎，秦穆公也过，益国十二，开地千里，遂霸西戎，但终究觉得没有油，后来的秦君们便丧失了西的兴趣。

“天命？”秦人目瞪呆，怎么一个比一个说的邪乎？

秦人们面面相觑，在雍都呆久了，目光长期只注视着东方，以至于在他们的印象里，西陲再往西方，是一片荒芜和空白。

言罢，棘只等秦人们的呼，但久久都没有声响，他看得来，他们接耳，仍在犹豫，而且因为不战而降的事情，他们对棘已经没了信任。

“向西？”

“大巫，是雍城白帝祠的大巫！”

棘让人展开赵无恤送他的那幅地图，过去，秦人的了解不过是西羌，但地图上，西羌之西，还延伸去了千里万里距离，一个个秦人以前从未听说过的国星罗棋布地坐落在上面，将他们连起来，便是一条若隐若现的路。

“这一次不同。”

他指着西方日渐渐落去的方向：“既然东是一条死路，那吾等不如向西！”

…

秦人迷信鬼神，尤其信奉神秘的巫咸，据说这位雍城的大巫就是巫咸的传人，视若神明。只有棘才知，这个老巫祝才没有那么神圣，在过去几个月里，他已经被赵无恤的钱帛珍宝攻陷了，心甘情愿为他安排祭祀，完成赵国兼并秦国，赵秦并为一家的仪式…

来，雍都的老公族过了两百年好日，骤然回到西陲，在石地上开垦放牧，真是吃尽了苦。这西陲之地比不了后世，环境严苛，地形崎岖，既无舒适生活，也无前途可言。

今天，也是赵无恤安排大巫来助棘一臂之力的。

见秦人们很诧异，大巫便如数家珍地说：“秦文公时，有一块天外飞石，从东南方飞来，往西方而去，光芒耀天，夜如白昼，最后落在陈仓，陈仓一带鸣不已，秦文公次日带人去一看，得到一块陈宝石，供奉于陈仓

“跟我去西方，我将带给汝等此没有的沃土地，还有数不尽的隶臣妾，如此，便可以避开赵国锋芒，以图再起！摆在面前有两条路，往东，秦人覆灭；往西，秦国再起！”

大巫朝众人挥了挥手，瘪的嘴笑了笑，一张，就是一句让所有人惊骇的话：“二三，不必怀疑，去西方，是国君的决定，也是秦人注定的天命！”

见机会来了，棘大声呼吁：“二三勿要绝望，我此番来西陲，便是要继承大庶长遗志，带着秦人闯一条路！”

“汝等不信？”

一位拄着杖的老者从棘后走了来。

“西面被戎人和氐羌占据，比西陲陇西还要穷。”有人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