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夏家从未违逆过睿王殿下的命令，因此，太后敢提杀减圣烈大皇贵妃的仪制，也就应当有面对永宁王府全力对抗的准备。”

父皇应该是知的吧？否则怎么会那样持不追究此事？皇朝史官也是如此认为，可是，那只是一家之言，于我，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因为我从未求证过，在父皇与皇叔过世后，此事也无法求证了。

事情应该结束了，可是，事实上，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可是，我能对皇叔什么呢？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

这应该是皇叔上承自夏氏血统的表现。

大不敬列于不赦之罪，满门抄斩，九族徒，贱籍。

为了保护圣烈大皇贵妃的尊荣不被侵犯，皇叔可以将皇后毒杀我生母的证据收藏几十年，直到死都不告诉我，只是代永宁王在必要时给我，正是那份证据，让我对太后完全失去耐，再也无法容忍她的存在，而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她幽禁至死。

太祖溺，圣烈遗权，而致睿王权倾天下，然则，若宣祖不纵此情，以礼训教，断不致睿王权重内外。

皇后在嫡皇安葬时，扑在棺椁上，不让下葬，只让父皇更为厌烦地拂袖而去，我与所有的皇一样，手足无措，面面相觑，不知是该继续站着，还是跟父皇离开，直到父皇冷言：“四皇又不是东太，不到你们在这儿尽君臣礼数！”我们惶然告退，皇后也停止了哭泣，瞪大睛看着父皇。

那时，我不敢相信皇兄的话。

军政大事王言则圣旨，此犹可议；内廷后，王亦可随心所，实大谬也，宣祖不问，更疏元后，岂非助睿王之权势矣？在那位言官上表请罪时，这场闹剧也到了应该结束的时候，大殿之上，连我都看得那位言官中的不忿与不甘，又有多少人没有看呢？可是，无人开，任由这位言官成为皇叔祭奠生母尊荣的第一个牺牲品。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所为负责。

皇叔姓，可是，他最想守护的是母亲的家族，为了这个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即使我是他最疼的孩，在这件事上，我只是个棋，就像章懿皇后被幽禁时的冷嘲一样：“你不过是睿王用来保永宁王府的一颗棋！”在这件事上，皇叔不信任任何人，包括父皇与我，他小心地算计着每一件事、每一个人，甚至是每一份情，因此，他成功了。

皇叔再如何权重，也不敢对嫡皇手吧？这可是与弑君差不了多少的事情啊！父皇怎么会容忍？可是，我又不能不承认，皇叔是唯一可能这件事的人！皇叔对皇后的耐早在迁陵一事中被耗光，单看这半年来，所有皇后一系的朝臣非罢即贬，便知皇叔已经没心情与皇后争执了，而嫡皇是皇后一系的护符，若是嫡皇尚在，皇后一系不至于在面对皇叔的打压时毫无还手之力。

我却无法不伤心，无法不气愤。

在离开嫡皇的停灵之殿时，我听到一声尖锐的叫喊，我确信那自皇后中，我们所有的皇都加快脚步离开。

夏家的人是很会迁怒的。

我目瞪呆，半天说不话来，等回过神，皇兄早已离开了。

那名礼官员此定刑，言官则稍轻些，父皇赦免了他的家人，仅让他一人问斩，其他人全徒西北。

不得不承认皇朝史官的评价——睿王权势几凌皇权，宣祖实因之。

在我幽禁太后的同时，永宁王对太后的家族与所有附庸行了最彻底的封杀，甚至在一年后让太后的家族失去了世族的份，连我都觉得永宁王得过份了，可是，面对那份完的证据，我无话可说，永宁王在我沉默以对时，淡淡地说：“臣只是让他们付相应的代价。

父皇在的帝座上，他的睛明察秋毫，难看不那位言官的躯早已是摇摇坠了吗？可是，他沉默了，任由刑、宗人府将大不敬的罪名加予这位言官。

嫡皇与其他皇不同，一生，他就被所有人当成未来皇帝对待，皇叔对其他皇都很好，包括皇兄，对嫡皇却是很不喜，很冷淡，甚至在嫡皇过世后，皇叔仍以“过奢”为由，一次次让礼修改丧仪，皇后在安葬嫡皇时的哀号大半是因为那过于简朴的丧仪。

那是皇兄前往封地的日，这意味着他放弃了皇位，其它皇尚小，只有我去送他，他上前对我说：“三皇弟，知我为什么离开吗？”我愕然，却听他苦笑着对我说：“我不想重蹈嫡皇的复辙！与睿王不和的并非只有皇后，我不想我的母妃白发人送黑发人。”

因为皇叔的病情，我一直在皇与睿王府之间奔波，所以，我没有听到朝廷上的传言，等到知时，已经是半年后了。

在我被册为裕王后三个月，也就是迁陵之事结束一个月，嫡皇暴病不治，皇后闻讯倒，朝臣请求父皇彻查，父皇居然以闱之事与卿等无涉驳回所有奏章，朝野哗然。

面对皇叔的心计，我无法反抗，却不能不因为其中的不信任而伤心。

也许，对皇叔来说，为皇后的亲就嫡皇最大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