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凡不必再曲意讨好沈青澜，又没有长辈拘束，她自是想什么就什么。

楚亦可喝多了，举着杯对着明朗的月：“诉离殇？别说，楚亦凡就唯独这酒的名字取对了，离人酒，离人泪，越喝越殇。”

算了，就这样吧。

也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度过的，包括恨生死，哪怕是打架、吵架，哪怕是动手，夫妻之间不是一直都奉行着床打架床尾合吗？

随着楚亦凡的南下，这“双醉酒”的名号也就跟着南徙，名躁大江南北。

沈青澜时常不回府，据说是公务繁忙，甚至是一门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三五个月，他与楚亦可形同路人。

沈青瑄都走很久了，楚亦凡还坐在那无意识的剥着栗。

楚亦凡一抹无耐的神，：“你瞧，我们见面就吵，所以又何必互相折磨，互相委屈？”

“哦，在这儿。”楚亦凡去博古架上最端那层去取。只是一个小小的卷轴，她递过来：“是我叫皇兄誊写的。”

是啊，沈青澜遇上她，是真的悲哀吧。换成别的女，没有什么不可原谅的，包括他有多少通房、姨娘，包括他有没有生死相恋的青梅。

沈青澜看了楚亦凡一，：“你不问我，怎么知我有没有时间？”

沈青澜怒视着她，：“你又来自说自话，凭什么你以为我和你会相看两厌，凭什么你就断定我们不如相忘于江湖？”

她本意是她的字太没名气，想借李昂的尊崇提提士气，可是一说来自己都听着不是味儿，不由的有些讪讪的：“原本是想请你着，可是你最近实在是忙——”

“那个——我，见你朝夕归，想当然——”

又有御赐酒名沉默醉和诉离殇，一时这斗酒诗会成为京城一大佳话。及到大小酒肆，动辄就是“双醉”酒。

不怎么样，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有有恨，有妒有怨，而不像她，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理智的近乎冰冷的机。

等到时日久了，他自会放下这一切。经过了楚亦可的事，他应该会明白，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李昂可以放下死去的妻，沈青澜会放不下仍然活着，却志不同不合的自己吗？

斗酒诗会开的很成功，才们斗诗才的斗诗才，酒仙们斗酒的斗酒，两者结合起来，倒是别有一番****。

楚亦凡放下栗，也放下了满怀心事，一抬，却发现沈青澜就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不知盯了多长时间了。

这三年，楚亦可活的恣意自在。吃喝玩乐，声犬，用多奢侈的字来形容都不夸张。她在自己的院里摆了一桌酒宴，打发了飞红和白练，只叫相陪，座中还有一个年轻俊的少年。乍一看只是貌而已，再细看，竟隐隐有当今圣上李昂的形容。

楚亦凡一惊，站起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哀吗？”

沈府里则一下就沉寂了下来。

就劝：“今朝有酒今朝醉，想那么多什么？”

楚亦凡不吭声，半晌只说了一句：“江山易改，本难移，所以，与其相看两厌，不如相忘于江湖的好。”

也许那时候，他们两个都想通了，能够平心静气的好好坐下来谈论好聚好散的事情呢。

沈青澜神如常，：“你不是说你有一篇酒仙的杰作吗？前面等着欣赏呢，我来拿。”

其实她不算理智，也会有失控的时候。别人失控是伤害别人，她失控却是伤害自己。与其说是她不想再和沈青澜这么不不的拖下去，不如说是给了自己痛快的一刀，让自己从这烦冗的纠结中逃。

转就是中秋节。

楚亦可就咯咯笑着，揽了少年的脖颈，他喝下去，笑：“是啊，有堪折直需折，莫待无空折

她一时半会变不了，不能迎附沈青澜，他更不可能立时三刻就改了迎和她的脾。

楚亦可和沈青澜各居一院，平素少有往来，沈家诸事也都有府中有脸的事接手。因着沈夫人不在，府中人情往来也就少了许多，平素一些琐事，有事也足以胜任了。

沈青澜缓缓展开手中的纸卷，：“是啊，你总算承认了，你从来都是想当然耳。”她总是自以为是的这样是对别人好，那样是为了别人考虑，其实说到底，都是因为她心中有个“怕”字。

沈青澜张了张嘴，终是无言，将桌上的纸卷一收，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