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他不当我是妻,我又何必当他是夫。”
雏菊便也笑着举杯,道:“奶奶活得明白,奴婢再敬您一杯。”
月亮越照越亮,院子里的笑语也是不断,到得后来月亮爬上西山,院子里又传来了让人脸红心跳的yin糜之声。
沈青澜骑马在夜色中赶路,松直垂头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忽然前面的沈青澜停下马,等他近前了突然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疯了?”
松直摇摇头,道:“爷就是太辛苦了,不值得。”
沈青澜自嘲的笑笑,道:“值不值得,我也分不清了,我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无力,想改变一些人一些事,原来竟是如此的艰难。”
松直道:“不是有一句话叫自作自受嘛,这也怪不得旁人,人总要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松直知道他说的是楚亦可。谁能想到,她竟变的这样无所顾忌,竟然公然在府里和人鬼混,把整个府里弄的乌烟瘴气。
沈青澜叹气道:“是啊。我没有逼她,可也是在逼她,我有想过直接把她休离回家算了,哪怕她再这么恣行无度,也与我没有关系。但是,总是存了一丝不忍,我总想着,她或许只是没想通,有一天她从恶梦中醒来,便会清醒的。”
她却只是越陷越深。
他劝不住。一开口,她便只有满嘴的恶毒和诅咒。那是开在沈府,开在他心上的毒花,依然美艳,却已经狰狞**不堪,挖都挖不掉。
松直劝道:“既然已经这样了,爷不如——”要是他下不去手,找人代劳也不是不可以,何必还留着她败坏名声?
沈青澜不吭声。楚亦可这么活着,她自己未必开心,可是她身旁的人,却各个活的无比屈辱。他开口道:“算了,让她自生自灭吧。”
松直强打精神,道:“爷,你说如果太太和大*奶知道您已经调任宁洲,会不会惊喜交加啊?”
沈青澜唇角淡淡的浮上一层光泽,道:“也许吧。”
母亲或许会惊喜交加,至于楚亦凡,他真不确定。一晃已经三年了,尽管他偶尔南下去宁洲看望母亲,却一次都没见过楚亦凡。每当他旁敲侧击的问起她的行踪,沈夫人总懒懒的道:“疯去了。”
她在江南活的十分滋润,自有成风等人替她打量酒坊,她自己则哪里风景好,哪里有美食就往哪里跑。天高皇帝远,沈夫人也反常的对她多有纵容,她竟比在京城过的更自在。
也不知道她现在变成了什么样?是不是还像从前那样冰冷的没有一点烟火气,也不知道她对从前是不是还有执念,总想着不得不舍,不舍不得。
三年时光,他常年在外,见过的女子也不少了,反倒是楚亦凡,越加模糊,却越加难忘。他想人真是贱皮子,从圣上那知道了当初她们那一番谈话,尽管当初听着不舒服,很愤怒,可是细细想来,又怨不得别人。
人可不都是这样吗?楚亦可于他,是求而不得,自然就存了一分神秘。若是一辈子都没得到,可不就是一生一世都要牵念。或许这并不妨碍他和楚亦凡做一对和美的夫妻,但始终,楚亦可横亘在他们之间,不可拔除。
于是她让他得到了。失而复得,的确喜多于惊。只是毕竟时光荏冉,他们本来就没有多少浓厚的感情,平时守礼守矩,也不过是比寻常女子多那么几分熟稔而已,彼此的变化,或者说彼此的不同终于因为到了一起而变得赤luo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