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的人就这样在自己面前慢慢咽下那最后一口气,素问倒也没有觉得有多少难受,只是平静的厉害。
她微微一抬头对上的就是容辞的目光,素问声音十分的平静:“怎么,是觉得我应该救他是不是?医者父母心,作为一个行医的多少应该是要有一些个仁心。当初我就是秉持了这一丁点的仁心将挽歌给救了,结果到如今却是换成了这般的地步…”
容辞一怔,他明白素问的意思了。她觉得就是因为当初是她救了挽歌这个人也让挽歌一直留在她的身边,那日的因,今日的果,所以素问宁愿看着有人再死在她的面前也不愿意像是当初救挽歌那样将眼前这个人给救了。
挽歌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对于素问来说也可算是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让她对于人性有着一种更深恶痛绝的感想,这挽歌会是如此,这另外的人又会如何。
“别安心的太早,不是还有一个人没有出现么?”素问看着容辞和容渊道“那些个人登场了,还有一个主角到现在也还没有登场,又或者说也已经登场了。”
容渊和容辞听着素问的话,当下这脑海之中也就只有两个字——凤清。
是的,那些个人之中他们没有发现凤清的踪影,但这并不代表着凤清这个人就不会出现,而且那最后出现帮着解决了岸上那么多人马的人是谁,是敌是友?!
这原本还处于风和日丽状态的下的丰乐河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升腾起了水汽,这水汽凝结成雾,雾气越来越浓厚,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只要是他们随处可见的地方都已经被笼罩在了那厚厚的雾气里头,除了能够看清楚自己眼前的,别的几乎都完全看不见。
看不见他们现在到底是处于什么地方,也看不见这身边的人会是谁,甚至也看不见这河岸是在哪里。
来了!
素问将手上的银蛇剑缠绕回自己的腰上,如今的她除了眼前那白茫茫的一片之外,几乎都看不到旁的,在这种不明情况下使用银蛇剑,那到时候这伤的到底是自己人还是他人这一点还真的完全不知道。
素问静下心来仔细听着声音,在这种环境下当眼睛之中看不到旁的东西的时候也就只能依仗着旁的感觉,听觉嗅觉一类的。而在这船上也并非是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的,有容渊和容辞还有那一个船工,再不然还有糯米在,他们总不可能半点声音都不发出,就算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来,也会有呼吸时所发出的声响。
素问这样想着,但很快地,她便是发现,她竟然听不到一丁点的声音,感受不到人在呼吸的时候所发出的那气息,仿佛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一般。
“凤清!”
素问低低地叫了一声,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人也就只有凤清一个人,只是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动手的,是那个船工?!不,素问也曾仔细地看过那个船工,他的脸上并没有人皮面具的痕迹。素问也不是没有用过人皮面具这种东西,这玩意虽是轻巧也且轻薄能够随心所欲地换成任何一张容颜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但到底还是能够看出破绽来的。而那船工并没有贴着人皮面具,而且素问也看过那船工,应当不是凤清假扮的,那么凤清这人之前又是隐藏在哪里?素问猜不透,但这青天白日之中又没有下雨也不是夜晚突然之间升起这么厚重的大雾这应该是和凤清脱离不了关系的。
“呵…”低低的笑声从那厚重的雾中轻轻地传来,素问见离自己不远处隐约有着一个影子出现,看那身形的确是一个男子应当会有的模样,而那一声笑声也是从哪里传来的。
素问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这个时候维持站在原地不动那才是最好的,不管眼前那个身影是幻觉还是真实的,这极有可能是一个陷阱,谁知道她这般贸贸然地上前之后会不会有别的意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