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给您找去!”
肖莹说:“啊,不用了!麻烦您了,明天我去见觉慧法师!”
她迅速放下了电话,坐在床上呼呼喘着气。没几分钟,又赤着脚站在了地板上,像一只困兽,来来回回地走着,心里骂道:好你个李鸿举啊,我以为你光跟那黄燕燕怎么怎么样,没想到,花心花到寺庙里去了!你倒是挺会利用职务之便的,一个是校长,一个是首座,都是你分管的!李鸿举啊李鸿举,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连个尼姑都不放过!这个尼姑胆子比黄燕燕还大,居然把电话打家来了,也太不拿我肖莹当个事了,太欺负人了,太目中无人了…想到这里,肖莹委屈得眼泪刷地掉了下来,好久,她才抬起手,抹干了眼泪,她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查清这个觉慧到底是何许人也!而且一定要给李鸿举点厉害尝尝了!
李鸿举开车赶到金山酒店,一路上暗自思忖,这么晚了,周仕明为什么把一位小尼姑请去讲经?转念一想,或许他是真心向佛,才有此举吧?
进入金山酒店,走上楼去,还在走廊里,李鸿举正巧看到妙仪、妙言与周仕明、孙悟空、王万友道别。他急忙一闪身,躲在柱子后面。
孙悟空夸奖道:“真是有志不在年高啊!妙仪小师父讲经说法不落俗套,妙趣横生,我老头儿今天是开了眼了!”
妙仪谦虚地说:“施主过奖了,您是没听着我老师觉慧法师讲经,娓娓道来,幽默机智,那才叫一个好呢!跟老师比,我这不过是小菜一碟!”
周仕明感叹地说:“这孩子,真是好啊!我啊,这命里注定只有一个儿子,要是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儿该多好!”妙仪说:“多谢周主任夸奖!”
王万友瞧了瞧俩人的惺惺相惜,别有深意地说:“老市长对你这样好,你得拿咱们老市长当亲人看啦!”
妙仪说:“那是自然了!佛说众生平等,在佛祖面前,大家都是亲人!老市长为人和善,一心向佛,当然更是我的亲人了!”
周仕明哈哈一笑,说:“好!好!小师父说得对,大家都是亲人!都是亲人!”
几个人下了楼,李鸿举悄悄地跟在后面,看到妙仪和妙言俩人都上了车,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悄然离去。困意渐渐袭来,李鸿举还不知道,肖莹正在准备收集证据,对他进行彻底的调查,纠正他的“不良”行径…
为了避免重建隆光寺的过程中节外生枝,李鸿举主持召开了国土、旅游、城建等部门一把手参加的协调会。指定相关部门要迅速做出重建隆光寺的工程标的,防止出现串标等幕后交易。一再强调,重建隆光寺要本着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坚决杜绝工程建设中的违法违纪行为,纪委监察和审计部门要全程参与监督,出现问题一查到底。各部门领导纷纷表态,一定按照市政府的要求,把工程做好、做实、做精。
会议结束了,李鸿举悬着的一颗心还没放下,黄燕燕的电话打进了办公室:“老师们听说学校重建的事情有了着落,一定要请您来跟大家一起吃顿饭!”
李鸿举说:“这本来就是我分管的工作,都是分内的事,还请什么客?你还是转告大家,把精力多用在教学和孩子们身上吧!”
黄燕燕在电话里试探着说:“要不,晚上你来我家,我给你烧几个小菜?”
李鸿举说:“不啦,最近事情太多了!”
黄燕燕说:“我有点儿事想求你。要不…我现在去你办公室,方便不?”
他沉吟了一下,说:“有什么事,直接在电话里说吧!”
“这…这事当面说的好,我还是去你办公室吧,我现在就在市政府楼下呢!”
李鸿举只好应允。放下电话,李鸿举的眉头却拧在了一起。自从那天晚上跟黄燕燕有了肌肤之亲,自责和内疚始终在他心头挥之不去。除了自责于对婚姻的不忠诚,对从小所受教育的不忠诚,更多是对背叛自我的无法释怀。隐隐地,李鸿举甚至觉得与黄燕燕的交往有种饮鸩止渴的意味。难道寂寞的婚姻真的需要一份情感的填充?从内心深处探究自己,李鸿举明白,自己最爱的人,是永远也得不到的人,而最爱自己的人,却是把自己捆绑得时时想要逃脱的人!他与黄燕燕,如果只是定性为一夜风流,似乎有些不公,因为黄燕燕遇到什么事,自己也会心烦气躁,尽可能地帮着排忧解难。如果说自己多么深爱着黄燕燕,却远远达不到与林云之间的那份默契,同林云在一起,即便两个人什么都不说,也不会觉得不自然。或者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大于友情,小于爱情?第四类感情?…忽冷忽热的煎熬,使李鸿举产生了一种条件反射似的感觉:一看到黄燕燕的手机号码,心里就会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每见到黄燕燕本人,更是心慌意乱,以致不敢正视那双水灵灵的饱含浓情蜜意的眼睛。
黄燕燕并未说谎,放下电话没到五分钟,她就坐在了李鸿举的对面。可能因为有了上一回李鸿举对她亲昵举动的排斥,这一次,黄燕燕进了办公室便正襟危坐在李鸿举的对面,小心地察看着他的脸色。
李鸿举看出了黄燕燕的紧张,为此故意一派轻松地笑笑说:“怎么一脸的严肃啊?有什么事就直说嘛!”
黄燕燕吞吞吐吐地说:“怎么说呢?…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
李鸿举说:“你就说嘛!跟我还用拐弯抹角的?…学校缺什么少什么,我们尽量想办法!”
黄燕燕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不敢直视李鸿举的眼睛,低声说:“不是学校的事,是我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