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犹　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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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不宁。从昨天开始，这zhong感觉一直伴随着平峦县公安局刑侦副局chang陈英奇，并越来越强烈，弄得他吃不好睡不香，早晨洗脸时，发现嘴上起了大火泡。

昨天晚上，他和儿子通了个电话，问他对程玉明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儿子跟前有人，应付了几句没回答。后来专门回了电话，笨嘴笨she2地说当时看照片面熟，象六号井见过的爆破员，可所chang和其他人都否认，他也不能肯定了。把陈英奇气得骂了好几句“混球”

早餐喝了两口稀饭就再也吃不下去了，早早赶到办公室，刚坐下，儿子突然又打来电话：“爸，矿里不让我在派出所干了，把我调到办公室当秘书，还给我chang了二百块工资…”

什么？！

儿子继续说：“可是，我不愿意当秘书，我还是愿意在派出所，你不是说过吗，让我好好干，将来有机会转成正式警察，爸你跟他们说说，给我chang工资我同意，可还是让我在派出所干吧…爸，我来之后，按你说的，每天写一篇小楷，我现在的字比以前写得好看多了，前天程大队来还夸我来着…”

“别说了！”陈英奇听得心中冒火，一边暗骂儿子傻，一边压着火低声说：“让你去你就去吧，啥也不要说。今后要学会少张嘴，多动脑，听见没有？”

儿子：“听见了，那…我上办公室去不去？”

“去，”陈英奇说：“让你去你就去，啥也别说，不过，这些日子眼睛要睁大，看到什么不对tou的事就跟爸说，明白吗…对了，这两天你们矿里没有什么不对tou的事儿？包括你们派出所？”

“这…”儿子说：“爸…啥样的事儿算不对tou哇？要我看，他们一直都不对tou，所chang表面上对我ting好，可啥事也不带我，就让我看家，一点意思都没有。前些日子，他带人出去抓逃犯，也不让我参加…”

“等等，你说什么，你说他们前几天出去抓人来着？抓谁？”

“我也不知dao，那天，乔猛喝多了，唠喀时lou出来的…爸，这事不对tou吗？”

陈英奇脑子一阵混luan，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又问了儿子几个问题，回答都不得要领，就不再往下问，只是再次嘱咐儿子多用脑袋，少说话。

放下电话，摸着下ba琢磨了一会儿，拨了几个电话，有的打通了有的没打通。然后，又摸起内线电话找程玉明，没人接，打手机，原来去医院看那个昏迷者去了。问情况如何，程玉明说还没清醒过来。他让他ma上回来，有事研究。等了好一会儿，程玉明才匆匆走进来。他不高兴地问怎么这半天，程玉明说，在医院碰到汤义了，唠了几句才回来，他警觉起来：“汤义？他去医院了…跟你唠什么了？”程玉明说：“没说啥，他说shenti有些不舒服，去医院检查一下，然后又看了看那个昏迷的人，还说如果我们队人手jin，忙不过来，他们治安大队可以帮忙…哎，你不问我还没多想，他那人我知dao，从来是无利不起早，今儿个怎么了？”

陈英奇脸色严峻地：“别说了，从现在起，你们必须保证二十四小时有人守在这个人shen边，并且不许向任何人xielou他的情况。”

“知dao了。你找我有什么事？”程玉明看看他的脸色：“哎，你脸色可不太好…昨晚没睡好？”

陈英奇：“你把昨天去乌岭的经过再说一遍。”

程玉明：“不是跟你汇报了吗？”

“哪来这么多废话，让你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

程玉明只好再说一遍。陈英奇听完，沉yin片刻说：“你们在调查走访时，蒋福荣一直跟在旁边？”

“是，”程玉明点tou说：“不guan咋说，他也是警察，还是派出所chang，他要跟着，我也没法撵。所以，我觉得，那些矿工们的表现可能和他在场有关。”停了停“你跟小陈联系了吧，他怎么说的？”

“他能说啥，这孩子，脑瓜不灵，说的话我也信不着…不过，有个事儿ting奇怪，他刚才告诉我，矿里忽然调整了他的工作，把他调到了办公室当秘书，还给他chang了二百块工资！”

程玉明：“这是好事啊…哎，这能不能和昨天的事有关？你没问问李子gen，为什么这么zuo？”

陈英奇：“我想问问你，这意味着什么？”

程玉明干脆地：“肯定和昨天的事有关。这表面上是照顾，实际上是让他离开派出所，免得碍眼。”

“那么，这又说明什么呢？”

程玉明：“这说明小陈昨天说的是真话，这个昏迷不醒的人真是乌岭煤矿的人，真的在六号井干过…对，这也说明，六号井那些矿工没说实话。我跟你汇报了，在我们到矿井之前，乔勇刚刚离开。我估计，他是提前zuo了安排，肯定是这样。”

陈英奇：“继续说，这还意味着什么？”

“这…”程玉明忽然变得不那么干脆了，走到门口往外观看一下，又把门关严，才回过shen低声说：“这…昨天我也想过，你没shen问，我也不好说，自己也有点不相信…能有这zhong事吗？如果这个人真是乌岭煤矿的矿工，真在六号井干过，真是那个爆破员，他们却竭力阻挠我们查清他的真实shen份，这就说明，他们和这事有牵连，或者说…这…”“说下去。”

“或者说，这事就是他们干的，这个人是他们害的…陈局，这…我有点害怕，他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