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迟疑片刻，终于开了：“这…二妹，哥哥找你来是想说几句心里话…你觉得哥哥这人咋样？”

父母在世时，和张家来往不多，也没觉这家人有什么不同，父母去世后，他们却表现别人缺乏的心，对他们兄妹特别关心，逢年过节，了好吃的，或者把他们找去，或者让张大明送来，张大明的母亲还费了不少心思教二妹怎么过日，包括补洗涮，都手把手的教，而正是这一，才使自己的家象个家样儿，也正是因为这些，他知了张家是个好心人。他不知妹妹是什么时候开始喜张大明的，或者，上小学时就有了那情吧，她总和他在一起，有事没事总拿着课本去找他问这问那。后来，他们俩上了中学，还在一个班级，接就更多了，可能，情也更了。然而，这只是二妹单方面的情，张大明那小却一门心思考大学，本没有把她放到心上。说实在的，当年，他也觉得张大明人不错，妹妹要能嫁给他也是福气，他也算对得起爹娘了。可人家没那层意思，你总不能把妹妹给人家吧…

二妹：“哥，你让我怎么说呀，我是你妹妹，能说什么来呀，我就知你对我好，从小就对我好，一直对我好，你是我的好哥哥！”

这时他才忽然想到，有些话没法对她说，自己办的很多事都没让她知，包括现在对付张大明和那个警察夫妇的事，都瞒着她。一则，他不想让她卷到这事里来，二则，他也知她不赞同他的事。她是女人，心，有些事知了会起破坏作用。当然，有些事是瞒不住的，譬如，矿井死人的事，可是，这样的事她能理解，只是劝他多赔些钱，再严重一些的事让她知就不行了。譬如，张大明现在已经去了该去的地方，要是让她知，谁知她会啥事来？

“二妹，你…”李忽然心里一阵酸楚：“二妹，你别说这些，你就当不是我的妹妹，你把自己当成外人，觉得哥这人咋样，咋想就咋说，别光说好听的！”

这…这个问题乎二妹的意外。哥哥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她心里有些发虚，怯生生地问：“哥，你怎么了，为什么要问这个？”

门外响起脚步声，她来了。不过，脚步声和往日好象有不同，往日，她走路办事总是风风火火的，现在，步好象有轻，有慢，有沉重。而且，一反常态地敲了敲门，听到他的应答，才推门走来。

后来，张大明走了，上了大学，参加了工作。留在家中的二妹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二妹的模样还是说得的，有不少本屯外屯的小伙跟她近乎，可她理都不理，介绍人登门也都被她一概拒绝，他也说不听她。后来，她跟他来到了煤矿，遇到了尤华，才算有了归宿。他很快看，她所以选中他，是因为他某些地方长得象张大明。每当想到这一时，他的心中总要泛起一苦涩的滋味。

当时，尤华是离婚后来乌岭煤矿的，相当一段时间里吃住在乌岭饭店，这使他有了和她接的机会。尤华也很会讨二妹的好，善于在她面前表现自己。时间长了，她对他也产生了一好。哥哥的他看这后，立刻找人双方的工作，当他们结婚仪式结束时，他有一松气的觉。

李：“回答哥的话，你觉得哥这人咋样，说实话！”

他一看，她的神情有些异常。

为此，他必须跟她好好谈一谈。当然，谈的不止这些。

她走来，站到他对面，轻声问：“哥，找我有什么事？”

“我…”

“你真让我说？”二妹苦笑一声把脸掉向一边：“看来，我不说你是不会答应吧。好，我就说吧，哥，你对妹妹好是没说的，是天下难找的好哥哥，可就是…就是把钱看得太重了，对别人太…譬如，我早都跟你说过，开煤矿安全第一，在安全上多投一些，可你为了节省成本

“好的。哥，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可是，现在他才知，尽许多年过去，她并没有忘记张大明，而且，不止是没有忘记，内心里还仍然藏着很的情，否则，她不会那样的事。可是，二妹，你想过你哥哥没有，想过你丈夫没有。你咋这么傻，他一个两姓旁人，难比你哥哥、丈夫还重要吗？如果让他活在世上，你的哥哥就得死啊，你的丈夫也好不了，你咋能这么呢？何况，你是剃挑一啊！要是别人这事儿，你哥哥非扒他的不可，可是，这事的却是你，我的妹妹，你叫哥咋办？

2

他盯着她，忽然觉得不知怎么开才好了。

平时，她总是风风火火的。虽然不怎么化妆，可丰满的脸颊也总是白里透红，又好看又健康。可现在，她不但走路的脚步放轻了，放慢了，脸上以往的红消失了。而且，神还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显得疲惫而又忧虑。

二妹猜不透他的心思，又问了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说呀！”

从表面上看，尤华确实有些和张大明相象，不止相貌，在有文化、会写文章这上也象。然而，他们并不是一样的人。尽尤华成了他的心腹，是他的妹夫，张大明却对他不理不睬，可奇怪的是，在他的心中，还是张大明份量更重一些，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仍然愿意妹妹嫁给张大明。可惜，他无法选择。

声调也和往常不一样，往常，她说话要比现在快，声调要比现在，态度要比现在亲昵。可现在…

，很小就学会了饭，补衣服。兄妹二人就那样相依为命，度过了一个个苦难的日，结下了寻常兄妹所没有的特殊情。后来，张大明就现在他们中间。

“这…没什么，你…和华过得还好吧！”

为此，他难以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