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主席认为盛情难却，就领着刘、陈二人到范主任办公室去小坐。

范主任连连笑说"哪里哪里"，又一一跟刘主任和陈婉凌打了招呼。一番客气之后，徐主席估摸着范主任的客话说得差不多了，就问她："溪人量最大的街在哪里？待会儿我们要上街摆摊设行宣传。"

"当然，我承认，我是八过五分才到的，"刘主任故作诚恳状，"您知，我那破托车，老是踩不响油门。我是迟到了五分钟，徐，您罚我吧！"

"我懒得睬你。"徐主席白了刘主任一。

"谢谢徐不杀之恩。"刘主任双手打拱作了个揖。

婉凌清了清嗓，小声叫了声徐主席，好像生怕吓着了她似的。

范主任说："人是铁，饭是钢，我先带你们到办公室稍作休息，工作的事情等吃过午饭再说。"

婉凌因为怕搞活动的时候有人给她打电话，影响工作形象，所以一早就把手机给调成了震动，这会儿掏来一看，果然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徐主席的。

徐主席看了看大礼堂上方贴的标语，了说："给你们添麻烦了。"

"徐主席…啊，早来了！在办公室呢…对，小陈也在…就来就来，上下来！"

"啊？"婉凌心里没来由地一慌，似乎自己犯了一个特别见不得人的错误，掩饰着说，"没啊，没来多久，刚坐了一小会儿你就到了。"

一坐下来，范主任就把门关了，拿两副扑克牌说："不多不少正好四个人，刚好一桌牌。"

"哎，徐主席呀，您啊，还是老样，一心扑在工作上。放心，活动的地方早就安排好了。"范主任说，"这大天的，站在街上宣传，不把人给烤熟了啊？我们早就通知下去了，让他们上大礼堂来听讲。瞧，标语都贴来了。"

婉凌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地发虚，还想说什么行补救，又想不到什么可说的话，一时间局促得很，好在这时刘主任的手机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小范哪，你就别哄我了，我都奔四的人了，能青到哪儿去！"徐主席亲切地伸手在范主任肩上拍了拍，"你才是真正的前途无量呢。"

范主任也说："无妨无妨，我这儿从来没有外人来的。"

范主任把扑克往桌上一顿就准备开牌，这

徐主席说："就不打牌了吧，影响不好。"

"哎呀，徐主席，您是越来越青靓丽了。"乡妇联主任双手拉着徐主席，脸上漾开一个大的笑容。

赶到溪时已经将近十了，乡里的妇联主任接待了她们。

"你们两个怎么搞的？害我等了大半天！电话也不接！"徐主席一见她们就劈责怪。

婉凌也想学着刘主任的样尽量轻松地把这件事情给带过去，可她心知她的情况跟刘主任是截然不同的。刘主任是关了手机，没听见，而她的手机是开着的，也就是说，她明明听到了电话响，甚至是明明看见了是徐主席的电话，却故意不接。

"哦，没事没事，我就猜想你肯定在忙什么，没听见电话响，没事的。"徐主席客气地说。

"天地良心，我可是早就到了的啊，不信你问小陈。"

徐主席不好再说什么了，怕扫了范、刘二人的兴致。

"不行不行，我们是来工作的，打什么牌。"徐主席持说。

"哎，我的徐哎，我这不是一时糊涂忘了开机吗？早知您会给我打电话，我就在耳朵上支个架，把手机挂在那架上，只要铃声一响，立在第一时间接听。"刘主任油腔调地说。

徐主席没什么表情，"嗯"了一声。

"你呀！就别跟我装蒜了！我还不知你？准是赖在被窝里睡懒觉，少来哄我。"

"哦。"刘主任神隐约地了。

刘主任却说："就摸两把，也无妨的。"

范主任就说："工作娱乐两不误嘛。只有玩得尽兴了，工作的时候才能更投的。"

婉凌抓起手袋机械地跟着刘主任往外跑，跑得气吁吁钗环散，一大早的辛苦全都白费了。婉凌是一个极其优雅的女人，何曾如此形象尽失过？又想到自己白白辛苦等了近一个小时，什么好都没落着，还搞得跟个贼似的，不由得心生凄凉。

刘主任接完电话，把背包一抓甩在肩上，冲婉凌说："快！徐主席在车上等着呢。"

婉凌解释说："徐主席，我手机调成了震动，对不起，没听见您的电话。"

刘主任冲婉凌调地眨眨。婉凌只能支吾着替她圆谎。

这客气让婉凌很是不安，她宁愿徐主席像对待刘主任一样责怪她、嘲讽她，可她也知，徐主席是不可能这样对待她的，她们之间还没有熟到那个份儿上。

刘主任倒了一杯，想起来似的问："哎，婉凌，你是不是来了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