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受了多少委屈，付了多少代价，他们只注重结果。婉凌想到一个词，叫"成王败寇"，她以前很讨厌这个词，现在却不得不承认，这个词确实代表了很大一分人的心理。

"什么书？"刘碧玲显然不记得了。

婉凌一气喝掉了两甁青岛，刚要开第三瓶，手机在背包里叮叮当当地响起来，掏来一看，只见屏幕上显示着"世"两个字。

"就是…就是一本什么粉红封面的书。"

原正想说什么，陈婉凌猛然把一低，对着垃圾筒呕吐起来。

原的声音比平时显得略微低沉一些，没有称呼，没有客，直截了当地说："我刚从圳回来，你在哪里？"

刘碧玲说："你都不记得了，我自然更不记得。"

刘碧玲说："我记得又怎么样？你又不肯借。"

婉凌知再问下去也是白问，只能希望事情到此为止，再不要有什么人来问她借这本本不存在的粉红封面的书了。

老百姓只知他们这些机关经常档饭店请客喝酒，哪里知他们心里真实的受？那些装修豪华的饭店，就像一个个打扮时的婊，光顾得再多，也培养不一丝真情。而他们每喝一杯酒，每吃一菜，都要说上无数的话、废话，都是为了达到某目的，哪里尝得半滋味？

原促说："你在哪里？我想跟你谈谈。"

"哎，"陈婉凌想起一件事，"你记不记得你以前曾经问我借过一本书？"

刘碧玲耸耸肩说："你都不记得了，那还提它什么？"

陈婉凌走七月酒吧，酒吧很小，吧台设在正中间，左右各摆着一个台位。服务员走过来招呼，问她要坐楼上还是楼下。婉凌说坐楼上。服务员引着她绕过吧台，原来吧台后面还藏着一个挂满各植的楼梯。婉凌沿着吱吱作响的木楼梯拾级而上，颇有些漫步田园的味。服务员掀开走廊尽一片用相思豆串成的帘，里间挂满小丝瓜的墙和一张粉红的小台。房间里只有这一张台，台两侧各摆了一个荷叶型的小沙发。这个只有两个台位、一间包厢的酒吧，让陈婉凌真正产生了一宾至如归的觉。坐在这间小小的房里，她有一错觉，仿佛这是她幼年时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在外漂泊多年之后终于重回故地。

婉凌说："我以为你记得嘛！"

原抢回去说："不能喝就别逞能！"

婉凌本想说你有什么事就电话里说吧，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让他到中山路的七月酒吧来。

婉凌抢过啤酒，瞪着他说："这是我的酒！"

婉凌追问："那你到底记不记得啊？"

"粉红封面的书？叫什么名字啊？"

她彻底地醉了，抬起迷蒙的睛看着他说："怎么，没把你的范主任带过来？"

暮将合，街两边的路灯霍然亮，谁家音箱里播放着一支舒缓的曲，在半明半暗的天光下，听起来格外优雅迷人。婉凌徇声望去，绿树簇拥的街角新开了一个小小的酒吧，要走到很近才看清它门框上用闪亮的珠写了两个字"七月"，"月"字旁边是设计得像一对情侣的脚杯，穿着西装的杯半跪着，穿着长裙的杯微微对它颔首。

原不搭理他，自向服务员要了个杯，拿起桌上的啤酒就往里倒。

婉凌犹豫了一下。

婉凌瞪大睛看着他，原也瞪大睛回望着她，两人的神从气势凌人慢慢变成惺惺相惜，最后化作一缕难言的柔情。

"世"就是原。他把电话号码写在《世佳人》的扉页上，婉凌就顺手存了。

陈婉凌一气了六瓶啤酒，她想彻底地醉一次，坐在一个自己喜的地方，为自己彻底地醉一次。

原七拐八弯地找到七月时，陈婉凌正在喝第五瓶青岛。

"叫…"陈婉凌停了一下，说，"我也不记得了。"

不你所要完成的工作有多么的不合情理，只要不违法，就要想尽一切办法去完成。经过刘碧玲的一番训导，陈婉凌基本明确了工作方向，但同时陷一新的迷惘，她隐隐地觉到，这迷惘将会伴随她整个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