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7-18)

17

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醉酒，是一zhong求助的信号。ma原及时地接收到了信号，并且破译出了其中的密码。陈婉凌的烦恼是多方面的：既有对未来的迷茫，又有对当下的不满；既有对爱情的渴望，又有对事业的追求。所以，除了一些甜mi的玩笑话之外，ma原还常常对婉凌的工作表示关心。听说徐主席调到城建局当副局chang去了，他就及时找到婉凌，鼓励她向梅主席提出担任副主席的想法。

婉凌说："妇联一向就只有一个副主席，何主席来了没多久，徐主席就调出去了。"

ma原说："前tou已经有人开了先河，那你就不算破例。既然破例的事情都有人zuo了，你还担心什么？再说，徐主席调走，跟何主席一点关系都没有。何主席还没这么大的本事。她要有这么大的本事，那调到城建局去的人就不是徐主席了。"

婉凌犹豫了一下，说："不知dao梅主席是怎么想的。"

她觉得自己跟梅主席的关系不错，如果有提ba的机会，梅主席应该会对她有所暗示。

ma原说："关键的不是梅主席怎么想，而是你自己怎么想。如果你自己想好了，哪怕梅主席没有这个想法，我们也可以让她产生这个想法。梅主席这个人我是有些了解的，不是一个顽固不化的人，关键是方法得当。"

婉凌觉得ma原的话似曾相识，她在刘碧玲那里听到过相似的论调，只不过刘碧玲的想法大bu分都是从理论回到理论，而ma原更注重cao2作xing。

婉凌不想在ma原面前显得太世俗，就han混其词地说："我对这个事情是很随缘的。"

ma原明白婉凌的心意，看看周围没什么人，就从手包里掏出一个信封jiao给她说："你今天晚上去找一下梅主席。"

婉凌一看见那个信封，心里就抖了一下，她知dao这信封里面装的绝不是ma原写给她的绵绵情话，而是一叠花花绿绿的钞票。她下意识地把双手藏在shen后，连连后退了几步，说："不，不用了。"

ma原说："别傻了，现在办事都是这样。"

婉凌还是连连摇tou，眼睛都不敢朝他这边看了。

ma原叹了一口气，先把信封收起来说："你呀，还是太单纯了！单纯得让人心疼。"

婉凌见他收起信封，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微微的怅然，她毕竟还是渴望进步的。

婉凌说："我这个人是很迂腐的。"

ma原说："迂腐的女人最可爱。"

婉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这笑容并不舒展，就像一朵花被装在玻璃瓶子里，虽然开放着，却被看不见的四bi挤得皱缩起来。

ma原为了调节气氛，提了提jing1神，笑着问婉凌："你最喜欢什么花？"

婉凌犹豫了一下说："兰花。"

ma原点了点tou说："你喜欢兰花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你本shen就像一朵幽兰。"

又嬉笑着补充："不过，你不光是兰花，还是桃花。你是兰花和桃花的结合ti，你的外表是一朵雅致的兰花，内心却是一朵热烈的桃花，我说得对不对？"

婉凌不置可否，看着远chu1shenshenxi了一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她下定决心似的说："其实我并不喜欢兰花。"

ma原奇怪地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婉凌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其实我最喜欢的是寄生花。"

"寄生花？"ma原没听说过。

婉凌顺手往路边一指，说："喏，就是这个小东西，白白的，香香的，有点像茉莉，但是茉莉没这么自由奔放。你看它开得漫山遍野，随chu1可见，杀之不尽，灭之不绝，多么旺盛的生命力。"

ma原空有满腹经纶，此刻却全然派不上用场，一向口若悬河的他变得口拙木讷。他本以为自己看到了一般人看不到的陈婉凌的另一面，看到了她兰花般优雅的气质后面桃花似的热情，却没有想到，她比他想象的还要更恣意，更野xing。

婉凌说："这些话，我从没对别人说过。"

ma原郑重地点了点tou，说："谢谢你。"

"父亲一向对我要求严格，他很在乎一个人的志趣，认为志趣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