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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7-18(2/2)

婉凌平时常买些果上门,梅主席有时也回赠些小东西,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所以婉凌稍微客气了几句,就把收下了。

已经走过去了,还一个劲儿回过来看她。她觉得他是在盯着她的挎包看,是不是以为里面装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婉凌赶快走了几步,生怕他追上来缠住她要在包包里找糖吃。

她顺手把门拉开,刚想客气地跟对方,定睛一看,站在门的老人竟是父亲。

梅主席推辞说:"还买什么礼?"

梅主席也不留她,转从厨房拧一个小袋说:"这是我小姑昨天特地从乡下买回来的土,带几个回去给你妈补补。"

梅主席和往常一样情地接待了她,有一搭没一搭随意地说些话。梅主席的人和小孩都在,婉凌觉得不好提工作中的事情,就坐了一会儿。后来梅主席到厨房去清理杂,婉凌认为是一个好机会,就跟过去帮忙。梅主席把婉凌当晚辈看,也不跟她客气,两个人就在厨房里一边清洗碗碟一边说些私房话。婉凌顺利地把话题转移到工作中来,她谈论了付小平的事情,又谈论了何芳的事情,最后甚至谈到了徐主席的事情,可是关于自己的问题,最关键的那一句话却始终开不了

"这孩,总是丢三落四的。"陈建涛指着婉凌说,"你不是说要把这个送给梅主席吗?你妈帮你收拾房间的时候,见这个盒还好好地在床上摆着呢。"

梅主席笑着摇摇,客气了几句也就收下了,又从房间里拿一双达芙妮女鞋说:"这是我上回过生日时朋友送的,款式太新了,我穿不去。我看婉凌穿应该好的。"

梅主席说:"新的鞋就要的衣服,我的衣服都比较古板,也懒得去买新的,我看你平时穿的衣服就跟这鞋的,你穿比我合适。"

婉凌不好再推辞,显得不领情似的,于是呵呵笑着说:"那我可占便宜了。"

陈婉凌拿自己所有的积蓄,共一万五千元,另外谎称朋友买房,向父亲借了五千元,凑齐了两万元,拿妇联公用的信封装了,在随挎包里直奔梅主席的居所而来。

婉凌扬了扬手里的说:"您不是也经常给我礼吗?怎么,只准您关心我,就不准我关心您啊?"

上回向梅主席提要当办公室主任的要求,那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备了这个资格,有了这能力,担任那个职务是瓜熟落的事情。而这次她想要担任的是副主席的职务,是副科级。她在正的位置上了还不到一年,而且并没有什么拿得手的成绩,她觉得现在提这个要求可能有太早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副科级和正之间有一个质的飞跃,要想漂亮地完成这个飞跃,就要付应有的代价。陈婉凌并不是付不起这个代价,也不是不想付这个代价,而是付不""这个代价。她内心那典型的知识分的清在作怪,父亲二十几年来的儒家思想教育在作怪,一个女中的羞怯在作怪。陈婉凌徘徊在行贿与否的边沿,像在一条冰河与一片火海的行走,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婉凌客气说:"您留着穿吧,您穿着也好看的。"

从梅主席家来,父女俩在楼梯间一前一后地走着。陈建涛刚刚还堆满笑容的脸此时已经变得有些灰暗,婉凌走两步,赶上去挽着父亲的手。父亲说没事没事,看得清看得清。婉凌说是我看不清,你牵着我走吧。父亲说年纪轻轻的,怎么神这么差。婉凌撒说,谁让你天天我看书,这会儿变成了度近视,睁瞎。父亲说,睛近视不要,心可不能近视,不要只顾下,光要放长远些。婉凌明白父亲的意思,于是宽他的心说,朋友的房没买成,以后也不会再买了。

婉凌拧着刚走到门,门铃叮咚叮咚响起来,倒吓了她一

原掏那个装着钞票的信封时,陈婉凌的内心确实受到了非同一般的震。这样的情景对于她来说是那样的熟悉而又陌生。熟悉的是在影视剧和人们的相传中经常涉及这样的事情,陌生的是在人生真实的经历中这对于她来说还是一次。她固有的骄傲和自命不凡让她对这庸俗的法产生了本能的排斥,可是当原把信封收起来的一刹那,一幅光明的前景仿佛在她面前缓缓关闭,变成一片霾的荆棘地。她在得失之间反复权衡,最终了"赌上一把"的选择。

时间一晃而过,转已过九,婉凌不得不起告辞。

一堆碗碟很快就清洗完了,婉凌又延捱着抹了抹台板,整理了一下垃圾篓。再没有什么可的了,她不得不尾随着梅主席走厨房。

接下来还有好几个机会都被她给错过了。梅主席甚至直接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看上去心事重重的。婉凌掩饰着说没什么没什么,当她说"没什么"三个字时就知再有更多的机会自己也不可能把握得住了。

打开,一条浅绿绘着翠竹的丝巾,颇为雅致。

当陈婉凌怀揣两万元赌资站在梅主席面前时才发现自己并不是一个明的赌徒,她上缺少了一个赌徒所应有的利和豪气,她变得犹犹豫豫、鬼鬼祟祟,还没开局就先怯场了。

陈建涛一听说女儿要借钱给同事买房就预有问题。婉凌一连发了好几天愣,突然凑了两万块钱去梅主席家玩,不是去送礼是去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可是犯法的事。女儿急于追求工作上的步,一时糊涂,可他这个父亲的不能糊涂,他必须及时地拉她一把。

陈建涛把盒推向梅主席说:"我们上次去云南玩,婉凌一就相中了这条丝巾,说梅主席着肯定好看。"

回家的路上,婉凌用托车带着父亲。父亲有些不习惯,双手死死地扯着她的衣服。他扯得那么,婉凌突然有一想哭的觉。

婉凌刚到妇联上班时,陈建涛到梅主席家里去拜访过两次,跟梅主席也算认识。后来婉凌当了办公室主任,梅主席还经常让她带些豆、芝麻糊之类的东西回来给他吃。鉴于以上两,陈建涛认为他到梅主席家去一趟也不是什么特别唐突的事情。于是翻婉凌前几天送给母亲过生日的真丝丝巾,顾不上骑自行车,在路上打了个的士就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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