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不但不能说,而且还要装做财大气粗有钱花不完的样子,只有这样,才能让首长对他有信心,才可以让首长继续把他当朋友,才会让首长在必要的时候能为他说说话。至于丁有刚和依长征那边,更是如此,戴向军每次见到他们都强打精神,容光焕发,一副发了大财钱实在花不完打算请他们一起花的样子,所以,内心的痛苦,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也只能由他一个人承担,这就使得痛苦又增加若干倍。
丁有刚向戴向军推荐了一处办公及工作场所。一幢位于南都邮电大厦附近的6层工业厂房。丁有刚说,天安公司的总部就应该设在我们邮电大厦附近,这样更有利于业务发展。
戴向军承认丁有刚说得对,因为这样人们会把他们想象成跟电信部门有某种关系,甚至以为他们也是南都邮电系统的“亲儿子”提高可信度,便于业务开展。戴向军当初在证照中心担任副主任的时候,他们门口就有好几家与办理证照有关的所谓“服务公司”如果这些“服务公司”不是设在他们中心门口,而是放在其他地方,谁信?所以,戴向军也希望把自己的天安放在邮电大厦附近。但是没钱,人家7层楼的厂房能白给他吗?
不知道丁有刚是真心替戴向军着想还是对方承诺给了他好处,总之,丁有刚并不知道戴向军没有钱,所以,他还在极力推荐戴向军买下这幢大楼。戴向军那段时间的感觉不是在买楼,而是在跳楼。然而,天无绝人之路,正当戴向军真打算跳楼的时候,陈四宝主动和他联系了。
陈四宝是通过传呼机联系戴向军的。戴向军复机,一听是陈四宝,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深圳呀?!”戴向军问“你不是出国了吗?!”
“我是出国了呀,”陈四宝说“但出了国就不能回来吗?”
戴向军想说“你回来不怕他们抓你吗”但并没有说出口,觉得这话呛人。没想到陈四宝倒不忌讳,自己主动说了,说他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三没反党反社会主义,就算有最,也够不上刑事罪,更够不上政治罪,最多就是经济问题,并且只属于操作不规范的经济问题,不涉及诈骗或贪污公款,所以风头过了也就没事了,并说他已经通过内线了解清楚了,他的问题根本就没有立案,更不存在通缉的问题,当然想回来就回来。
没事就好,戴向军想,既然连陈四宝都没有事情了,那么就说明自己更没有事情了,值得庆贺。这么想着,戴向军就轻松起来。突然,戴向军感觉到脑门一亮,自己天天盼钱,终于盼得老天开眼了,把财神爷送上门来了!
“我为你接风。”戴向军说。
陈四宝说不必,自家兄弟。
戴向军说正因为是自家兄弟,所以才要为你接风呀。
陈四宝想了想,说还是免了吧,虽然风头已经过了,但我还是暂时不想回南都,怕有些人见了我不高兴。
戴向军说谁呀,谁敢不高兴呀,他不高兴又能把兄弟你怎么了?
陈四宝又想了想,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是没事情了,但有些人赶在风头上受了损失,心里憋着气,这时候见到我,说不定会跑去揭发,说既然你们让我罚款了,为什么不让陈四宝罚款,这不是添麻烦了吗?
戴向军一想,是这个道理,不过,他是一定要见陈四宝的,不是为了接风,而是为了借钱。
“那我去深圳,”戴向军说“我去深圳为你接风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