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旺先找学校，学校不理，他又接着找政府。一村28个大学生，到现在毕业了一大半，就业的，除了自己家老大，却再没一个，这不是欺骗是什么？张兴旺拿着一张状，状上清楚地写着每一位孩在大学的费，累计下来，望天村28个大学生，这些年掉的钱，竟达200多万。200多万啊，望天村2000人的家产全加起来，也不超过20万，为了孩，他们竟然了200多万！

结果呢？打了漂！

黎江北搞不清楚舒伯杨采用了什么招，让他这个很不讨好的委员了只有三个人的名单。据他了解，政协也好，省委也好，为这三个名额，可是煞费苦心。

是不是让大学骗了？半年前跟张兴旺认识后，这个问题就一直盘旋在黎江北脑里。这些年，围绕校和考制度的改革，黎江北作过不下十项调研，每一次调研，都带给他更大的困惑，中国教育，特别是等教育，到底怎么了？

"不是不让我参加吗？"黎江北问。

舒伯杨的声音难得这么激动，他是一个沉稳得一竿去不起半丝波纹的人。在黎江北里，政府官员几乎个个如此，他们似乎没有人世间的喜怒哀乐，凡事在他们里，都只有两个字：正常。所以他们的生活缺少激情，说话事更是透着一老气横秋相。"他们什么时候也能激动一下呢？"有时候，黎江北脑里会冒这么一个怪诞的想法，他想，要是政府官员也跟自己一样善于激动，敢于激动，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呢？

这还不算，为了证明自己的观是对的，他还主动辞去江北大学教育学院院长一职，带着自己的几个研究生，民间，广泛取证，打算为数万名扩招来却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和他们的父母讨个说法。

这个上世纪60年代北大的才生、英国剑桥大学教育学博士、内地知名教育专家，面对蓬发展的中国等教育，一次次发与众不同的声音。去年召开的江北省"两会"上，他就以"停止扩招，理顺渠，以职业教育取代民办校"的提案在委员界掀起大波澜。

条件退钱，并赔偿三年来的损失。说说容易起来难，想要学校赔偿，笑话！

"这么多的钱，丢里还有个响声，结果…"这是张兴旺跟黎江北说的原话，这个曾因儿考上大学兴奋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的农民，如今只要一提"大学"两个字，双都冒火。

绝不会麻木！黎江北这么想。

调研组终于要下来了，黎江北脸上一丝轻松。校问题，校问题算不算国计民生？算不算当今社会的、难？黎江北想着，往舱内去的步忽然停下，莫名其妙地又掉转，回到了甲板上。

"是没有你的名字，但我们可以争取啊。"舒伯杨听上去很兴奋。

疯！现任江北省政协主席冯培明的话说，他是个疯，不折不扣的疯！

"世纪号"客是中午1142分停泊在金江码的，黎江北已换上一件米衬衫，手提旅行包，跟在助手小苏后面下了船。雨早已停了，码上人来人往，空气格外的清新。金江码自从扩建以后，客量和货量较以前都有大幅增长，目前已成为长江中下游地区最大的码

黎江北是昨天中午接到舒伯杨电话的，当时他刚从望天村回到江龙县城。舒伯杨说："江北，你上回来，全国政协调研组很快就要到了，你要事先作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