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企业紫源酒厂贷他们的款,本来对企业对银行都是好事,他就是要跟我过不去,不肯贷。”
听高志强口气,曹东平就明白了他的想法,说:“你是想要我动了他?”高志强说:“我就是这个意思。”曹东平说:“我现在情况不太清楚,还不知从何下手。”高志强笑道:“你我在官场上混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点小事有什么难的?你这次下来走这么一遭,情况不就了解了?”曹东平沉吟道:“你高书记开了口,我敢不从吗?我回去尽快办吧。”
高志强在曹东平肩上捣一拳,高兴地说:“有你这样的兄弟撑腰,临紫还有什么我高志强摆不平的!”又说:“明天什么时候走?我送送你。”曹东平说:“咱们之间,还是少来点官场的套路,这样还随意些,自然些。何况看兰在这里,你还要招呼她。”高志强说:“如果我只顾招呼看兰,却把你撇在一边,岂不又是重色轻友?”
曹东平抬腿去踢高志强,高志强忙笑着躲开了。
分手后,高志强就回了常委宿舍楼。刚进屋,客厅的电话就响了。拿起话筒,竟然是戴看兰打来的。高志强心头一热,说:“是你,看兰?”戴看兰说:“你一走我就开始计算,你离开紫江宾馆后跟曹东平话别要多久,再回到家里要多久,估计现在应该进屋了,就拨了电话。”高志强说:“你算得真准。”戴看兰说:“我算准你肯定还有话要跟我说。”高志强轻声说:“你一点都没说错。知我者,看兰也。”戴看兰说:“你家的电话有来电显示吧?”高志强说:“有啊。”却不知她问这个干什么。
戴看兰就在电话里笑了,也不说什么。高志强忙往电话显示屏上瞟了一眼,是戴看兰的手机号码,也就是说她不是打的总统套间的电话。高志强就明白了,放下话筒,回身开了房门。戴看兰就站在门口,笑盈盈望着高志强,抬腿迈进屋里。
高志强拿出屋里最好的糖果招待戴看兰,还打开一盒朋友刚送来的谷雨新茶,给她泡了一杯。戴看兰把五室两厅都巡视了一遍,见除了南面一间书房里有床和家具外,其余的房子都空空如也,就感叹道:“真是浪费资源呀,如果拿去出租,一个月起码可以赚两三千元。”高志强说:“租给你减半。”戴看兰说:“那行啊,你给我在临紫找个工作单位,我就来租住你的房子。”高志强说:“临紫的工作听你挑,包括我这个代理主持市委常委工作的副书记的位置,如果你愿意,我拱手相让。”戴看兰说:“这我可不敢,你现在是临紫第一人,谁有狗胆篡党夺权?”
高志强望着戴看兰眉心那颗迷人的小痣,动情地说:“看兰,说真话,如果你能来临紫干两年,扶我一把,那我的工作也就不这么艰难了。不容易啊,我们这些地方官。”
两人这么随意地聊着,很投机很开心。也不知聊了多久,戴看兰忽然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到你这里来吗?”高志强说:“你到我这里来,还要为什么?这我可没想过。”戴看兰说:“总得有一个什么理由吧,一个女人夜闯常委楼,没一个理由说得过去吗?”高志强说:“我倒很想听听你的理由。”戴看兰说:“你知道吗?宾馆里今晚停水。”
高志强不太相信,说:“还有这样的事?紫江宾馆可是上星的,竟然停起水来了?我这就给自来水公司老总打电话。”说着就要去拿沙发后面的话筒。戴看兰恨这个男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只得用手压住电话说:“不用了,只要你这里不停水就行。”
这会儿高志强似乎明白了戴看兰的意图,说:“你是想到我这里洗个澡什么的?”戴看兰说:“这个理由充分吗?你知道,我一天不吃饭没什么,不洗澡可不行。”高志强说:“行啊,我这就去给你开气放水。”
戴看兰走进卫生间后,高志强在屋里呆坐着,一时不知干什么好。他总觉得戴看兰的目的并不这么简单。他知道紫江宾馆是不可能停水的,他来临紫那么久了,还没听说过这个紫江宾馆停过水。那戴看兰说谎干什么呢?高志强心头忽然就涨起一股潮水,仿佛自己已经浮在这潮水的上面,正漂向五彩缤纷的远方。
高志强痴想,自己不一直就盼着这一刻的到来吗?
高志强非常明白,自己一直深爱着这个女人,而且她也是爱着你的。但这么多年以来,他们虽然保持着不疏的联系,却从没越雷池半步。当然不是他没有这样的愿望,而是他总忙,开始忙着做秘书,后来忙着做地方官,比他大的官要小心侍候,比他小的官要认真看管,上下左右的关系都不能掉以轻心,因此也就把这个深爱着的女人藏在心底,只在独处或寂寞时悄悄念想念想,回味回味。或者说自己纯粹是人们常说的色大胆小,过于在乎戴看兰现在所处的特殊位置了。高志强再清楚不过,戴看兰虽然只是一个处长,但她的工作就是掌管地市官员的考察和任免的,自己的政治生命一半掌握在她的手中,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有时她一句话便可决定你的进退升降,所以高志强不得不在她面前多一个心眼。然而现在这个女人却跑到你的地盘上来了,而且就赤裸着躺在你为她放满了热水的浴池里。这些都说明了什么呢?是不是她给予的一种暗示?
正在高志强这么心猿意马地思想着,戴看兰在卫生间里大声喊道:“志强,这水好烫,我不知怎么调水温,你快进来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