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废楼十三层

第二天，我们俩起晚了。飞跑到教室里，正好赶上课间休息。同学们的脸上都有黯然之色。郭宣很min感，他拉住一个叫许艺成的男生问：出什么事了吗？

你还不知dao？许艺成说，沈蓉自杀了。

郭宣的脸变得苍白。他慢慢坐下了，好一会儿没有说出话来。虽然他在虚拟世界中chu1理过那么多的谋杀案，可是，shen边发生的这次命案对他的打击太大了。我一点也不奇怪。我听说在去年，沈蓉为了郭宣，曾经和自己的一个好朋友闹翻。

郭宣终于振作起来，接着问沈蓉自杀的详细情况。

沈蓉是我们班上仅有的五个女生之一，而且也是我们系里罕见的几位漂亮女孩之一。我不相信她是会自杀的那zhong人。

谁信呢？许艺成也说，可是好几个人亲眼看见她从废楼ding层tiao下来！

废楼这个名胜古迹我是知dao的，因为校园里的建筑物中，只有建于1980年的这座灰楼还保留着原始的楼梯，所以，几乎所有清晨锻炼者都要到那里去爬楼梯，即便它里面光线幽暗，气氛诡异。

郭宣的眼里有什么光芒一闪，他瞥了我一眼，问dao：是什么时候？谁看见的？

许艺成张开嘴，正要说话，郭宣突然说：

等一等！我去看一下他扭过脸，冲出门去。

许艺成对我说：他是想去现场看看？没用，警察把那儿围起来了，进不去。

我是了解郭宣的。我也走出去，进了厕所。

郭宣正趴在洗手池上作呕。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颤抖着声音说：是他干的！我怎么没想到，他会在真实世界里杀人他按在池边的手，指关节nie得发白。

我低声问：你没事吧？

他没有回tou：你回教室吧。

我知dao，像他这样的人，在激动得难以自制的时候，需要单独待一会儿。所以我离开他，回了教室。

上课十分钟后，郭宣无声无息地进来，坐在我旁边。他告诉我：废楼已经被围起来了。四边一共有七个警察。我什么也看不见。

怎么办？我问。

他说：白天，我们继续询问目击者，晚上，你跟我到那楼里去看看。

我点了点tou：好。你能肯定是莫利亚di干的？

多半是他。很可能，他发现我上网的IP地址就在这所学校里，所以

到了下午，我们已经分别找过六位目击者。他们是：许艺成，就是上午向我们汇报情况的男生；班上的另外四位女生王红菲、赵lei、冯丹丹、顾彤；还有一位金焕哲，计算机系大三男生。

许艺成说得最顺畅。他是个爱凑热闹的人，而且无论男生女生都喜欢跟他一起玩。所以，我们班的五位女生每天早晨在校园里慢跑，他也死乞白赖加了进去。

跑到废楼底下，沈蓉叫我们等她一会儿。她每天跑到那儿，都要进去爬一趟楼梯。十三层啊，女生为了苗条什么都肯干。我们就在楼门口等着她。这时候，金焕哲过来了，他也是早锻炼经过那儿。他问我们在等谁，然后就站住不走了。我们都知dao，他早就对沈蓉有想法。忽然，上面传来沈蓉的一声惊叫！大家抬tou一看，真吓呆了。沈蓉从十三层的破窗口tiao了出来，正往下摔。沈蓉飘啊，飘啊女生们四散奔逃，只有我站着没动，可是我也没办法救她。沈蓉就摔在我旁边不到五米远！你想想看，脑子都摔出来了肯定没救了。我还抱着一线希望，立刻让赵lei跑去叫医生，打电话报警；我们剩下几个人，分别守住废楼的一边。你知dao，很可能是有人推沈蓉下来的！只要我们守住所有的方位。那小子就跑不了。这时候，四面八方听见喊叫的人慢慢走过来。医生赶到，一看就说没用了，完了。学校保安和几个老师后到，好多人把楼围起来了，可是一直没有人跑出来。最后警察到了，他们把全楼搜了一遍，没发现任何人。沈蓉是自杀！你们信吗？警察这么说的。

郭宣问：沈蓉tiao下来的时候是几点？

郭宣没说话。赵lei哭了：去年，她们俩吵架。我帮着顾彤。沈蓉说顾彤是棺材脸。我气极了，骂她是花瓶，没脑子

接下来是王红菲。这个女孩没有特点，好像也不太自信。她的衣着打扮都模仿沈蓉。

沈蓉习惯让大家等她。她是自杀，我猜是这么回事。你不信吗？她让我们在楼下等，自己跑上去，然后就tiao了下来。女孩子的心，你们永远不会懂的。她很孤独，郭宣，你不知dao，她非常孤独。女孩chang得美一点，就有人说她是花瓶。好几次，我在shen夜里听见她小声地哭那是为了谁？郭宣，你想想

郭宣打断了她：沈蓉出事的时候，大概是几点钟？

七点七点过几分吧？我记得起床铃响了，就在她跑进废楼的时候。

你们一共有几个人？

我想想：我、沈蓉、顾彤、赵lei、冯丹丹、许艺成，还有沈蓉瞧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