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师说：我一直在那儿。先是有人跑那座楼，又跑来；接着几个孩嘻嘻哈哈地过来，我能听沈蓉的声音，她让大家在底下等一会儿。她自己上去了。楼下几个人有说有笑。忽然，沈蓉在楼叫了一声，下面的人也跟着叫。接着就是人落地的声音。

我说：网上课程是什么样的？我没上过。

沈蓉最近反常吗？

没有人从那边逃跑吧？

一个女孩儿分派其他人事。黄老师说，往东往西，都跑了。过一会儿就有很多人围过去，楼下闹哄哄的什么也听不清。

冯丹丹说：那，我看见的跟别人一样。没什么新鲜的。够受刺激的了，还来烦我顾彤、赵、许艺成他们，还有那个金焕哲，随便谁都行，听他们的就好了。

事发当时，就你们几个人看见了？

你守的是楼的哪个方向？

郭宣问：你怎么知得这么清楚？

你守在楼的哪一边？

绝对不可能。而且，那边所有窗都被封死了。

是东边，对，退休老师们早晨练剑的那边。音乐声音盖住了我们的叫声，我大声喊，几个老师才过来问了什么事。也就是说，如果楼上有人，他不可能从东边逃跑？

沈蓉是几钟事的？

你们没看见有人从楼里跑来？

黄老师是心理学选修课的教师，单汉。几年前他在车祸中丢掉了睛，学校本想养他一辈，可是他不愿意。所以开设了一门网上心理学课程，专由他任教。

那是个好孩。她选了我的心理学课。他说，很用功，还喜找我研究问题。死得可惜呀。

那个金焕哲。一共七个人。沈蓉下来以后，我们都傻了。只有顾彤好像没情似的，分派任务。让赵去找医生有什么用？让我们守住废楼。这是胡思想，沈蓉是自杀，楼里没有人。

您当时听见了什么？郭宣问。

没有人往您这边跑吗？郭宣问。

冯丹丹翻翻睛：你说呢？

我说：那他也是目击者！为什么大家都没提起他来？

我着手表。她楼的时候，我看了看表，想知她爬楼的速度。当时是七。约摸过了五分钟左右，她就下来了。

在场的就我们几个人。哦，还有黄老师，在楼门对面的小树林旁边。他每天早晨都在那里散步。

金焕哲古怪地瞧着我：黄老师是个盲人。

别人我们都问过了。郭宣责备似的看着她。

这句话激怒了金焕哲，他看了郭宣一阵，说：你凭什么跟我说这话？你很聪明？算了。我对这事想过好久，在沈蓉楼之前，我已经去过一次。

没有，我没听见。

金焕哲哼一烟来：我早上也要跑步，也要爬楼。恰好在沈蓉废楼之前的几分钟，我才从上面跑下来。我到前边跑了一圈回来，正好看见你们班那几个同学。我跟他们一起站了会儿，沈蓉就事了。他又忍不住盯着郭宣，你别得意，沈蓉对我并不像她表现的那么冷漠。

是吗，当时是几？

你穿的就是这双鞋吗？郭宣忽然看着金焕哲的脚问。

是左边，噢，是西边。就是在外面有破楼梯的那边。对面是新楼的建筑工地，还有两个工人冲我喊，问我有什么事。

你去过？

你不关心这件事，那就算了。郭宣冷冰冰地说。

我们来到黄老师的单宿舍。他已经知沈蓉的事。

冯丹丹，一个睛相当大、材相当好的女生。但是她跟男同学一起爬树翻墙，令大多数人不能接受，她自己对此满不在乎。

没有。我很佩服顾彤，真的。当时大家都吓傻了，只有她还能主意。她想到守住废楼的四面，警察来了以后，还夸过她呢。

然后呢？

冯丹丹的睛眨了眨：没有啊。

金焕哲比我们一年级，着镜，很聪明的一个人。他细长的睛打量着郭宣，看了一会儿，终于轻蔑的目光。

小弟弟，你不是警察。他起一烟说。我想，他知沈蓉与郭宣的关系，所以这样对待他。

七左右。我着手表。

黄老师说：跟真实的课差不多，老师学生面对面。我是个瞎，可虚拟环境以后，视觉信号直

王红菲盯着郭宣：郭宣，什么叫反常？一个下定决心结束生命的人，会让别人看她的想法吗？沈蓉一切正常，但是我知，她内在的生命力已经枯竭了，我了解她。她用手遮住脸。

七过五分。大睛又一翻。

沈蓉已经死了，你们打听这些也没用。又不是侦探她翻着大睛，不要问我，问别人去。

沈蓉最近有什么反常的表现吗？

对。金焕哲有些惊讶地回答，穿这鞋跑步很舒服。他脚上穿着非常轻便的底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