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准他的后脑猛力一劈…核桃碎了。
耳膜中响起尖厉的啸音。这不是人的声音,也不是任何活物的叫声,使你眼前阵阵发黑。
啸音停止了。只有一只脚还在抽动。你盯着那脚,握紧剪刀。一下,两下,三下,···没有了?对,他死了。你完成任务了。
干得好,地球人!你瘫坐在地上,浑身痉挛。巴比的尸体横躺在一边,粘稠的血液四处横流。欲望满足后的疲惫袭来,你听着那液体从桌上滴落的声音,单调而沉闷。一个柔和的女声。你盯着自己的指甲,上面涂着红色的油。小时候,妈妈爱把你抱在怀里,哼着朦胧的曲子,哄你入睡。
你盯着那指甲,听着温暖的歌声,呼吸渐缓。你干脆躺下,蜷缩起来,闭上双眼,感到那双红色的手正在黑暗中抱着你,抚摸你。舒适极了。你放心地睡了。
×××第一道暮弧光显现在空中,象座金光闪闪的拱桥将夕阳罩住。出发的时间到了。你停止梳理羽毛,伸直脖子,向空中响亮地叫了几声。
鸟群骚动起来,不安的微澜汇成了巨狼。大家向你这边聚拢,等待起飞的命令。你看到白毛亲热地蹭着一只陌生的雌鸟。你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几个妻子,她们叽叽喳喳地互相挤着。
作为首领,你的职责是保卫部落的安全。你一直很能干。只要听到你的叫声,其它几个部落就会远远避开。你从未遇到过什么真正的对手,直到异形出现,这情况才有所改变。
你早就知道自己有其它逐日鸟没有的能力:能探知别人的思维,甚至能进行控制。当你第一次把思维的触须伸向那些异形时,就被那种复杂的结构迷住了。你常常独自长时间地在那思维的迷宫中遨游。它们高超的能力使你惊叹,同时也不能完全理解。那些事情太神奇了,超出了你的智力范围,使你对它们充满敬畏之情。
但是有一次,你发现了件令你震惊的事。那些异形想要有计划地杀死逐日鸟。你对此完全无法理解。但事关重大,你竭力在迷宫中寻找着,想知道它们这么做的原因。你成功了,可那原因更令人迷惑。异形来自天上,它们需要你们体内的什么东西来收集阳光中的动力。
你不解的是,它们想在天上飞,为什么非要杀死逐日鸟?它们本领那么大,为什么不自己想想办法?你试图控制它们的思维,可是失败了,这么复杂的结构不是你能驾驭的。你试了一个又一个,激动得发疯。那段日子部落中对你的反常颇有不满。终于,你成功地控制了一个异形。它的思维很奇特,没有其它异形的那种自主结构。当你的触须对它发出指令时,它的思维先是有些抗拒,然后以一种近乎狂喜的态度服从了。
接着你花了很长时间考虑怎么办。最后强悍的习惯占了上风,你决定把异形全部消灭。
战斗的激情使你恢复了往日的决断与镇定。而现在,一切都很顺利“它”已经把其余的异形全杀了,唯一的问题将发生在你们飞过异形栖息地的时候。你知道调查团必须毁灭,可不知如何去做。最后,你决定让“它”自己想办法,毕竟,在这方面“它”比你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