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毫无同情心。没人会在你感到无助时真心帮助你。他们帮助你,只是显示他们存在的价值。他们说话时从来不看着你,他们开你听不懂的玩笑,他们嘲笑你的红指甲。你真想把他们都杀了,一个不留!可是,他们一死,你便孤单。
你盯着那些蛆虫,他们兴高采烈,无忧无虑。毛骨悚然。你吸了口气,转身疯狂地跑了。
你钻进陆车,关上门,忽然听见有人在笑。那是种压抑的笑,笑得几近抽筋。你四处寻找,没人。笑声就在脑后涌动。“不!”你叫道“不是我干的!”
一声干笑。你颤抖着把车开向驻留站。时间不多了。
不是你干的?那是谁?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却杀了四个人。真荒唐!你笑了,眼泪都笑了出来。你控制不住自己。
于是你哭了。你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你快疯了。
但还有一件事要做。因为飞在辽阔的空中是令人心旷神怡的,而调查团要来了。你把车开进驻留站,不安地穿过一扇又一扇无穷无尽的门,盘算着晨弧光的显现。还有多长时间?妻子们温顺地贴着你飞翔。她们没有心事,不象你。
电讯机再次响起来,告诉你调查团的飞船已进入环绕轨道,请求允许降落。好吧,你答道,那就下来。
你走进贮藏室。你需要一块超集能板,并把它安在猎炮上。屋里凌乱不堪。笑声还在周围回荡。你抬起一块板,看了看底下,那里只有无数眼球。另一块板下面是星空,三角形的音乐声来回穿梭。你发现了一个提线木偶,它冲你诡异地笑着。
你找到了超集能板。它是用逐日鸟体内的物质制成的,使你的手微微发抖。
但它将捍卫部落的生存。
你伸开双臂,感受着飞翔的乐趣,一切开始倾斜。
不,不能开炮!你摇摇头。父母会伤心的。
成千上万鸟的尸体掠过你的动脉,引起了局部出血。你捂住血流不止的鼻子,冲出贮藏室。
许多人在你耳膜上大喊,言辞激烈。有人命令你停下,有人笑个不停,有人嚎道:“罪过呀!罪过!”有人急切地问:“怎么,怎么回事?”他们骂你,夸你,吵成一团。
你犹豫了,于是鼻血流个不止。尸体,尸体!你浑身发抖,被鬼魂和羽毛夹在了中间。
在剃刀边缘上站久了,会被劈成两半儿的。
晨弧光出现了,后面是主人和它的子民,你应该服从,你必须服从。你一生都是在服从,这就是你的价值。世界原本很简单,只是那些有主见的人使它变得复杂了。而你,将心悦诚服地听从主人的调遣。
你冲上猎台,把超集能板安到猎炮上,打开自动搜索系统。现在只是等待,你感到胜利来临前的那种焦虑,用力扑打了几下翅膀。鸟群沉默地跟着你飞。你将带着它们永远地飞下去,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鬼魂们突然大哭起来,悲伤无限。你大声骂了一句。他们不为所动,继续嚎着。这时你看到猎炮的红灯亮了,表明目标已经锁定。你透过监视器,欣赏着飞船的空中姿态。绿灯亮了,一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