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联合国维和部队安排了我们这群孩子的回程。由于清除核冬天,整个内层空间已经禁止民用飞行,因此,我们将乘坐磁悬浮海底列车回国。
我们辗转到了旧金山。这里现在是一个难民转运中心。城中的坡路上到处是蓝盔部队的士兵。他们坐着有轨电车四处巡逻。
出发前有一点自由活动时间。我和苏珊来到圣弗兰西斯科湾看金门大桥。
红色的大桥像一条巨龙横卧。白色的鸥鸟在薄雾中飞翔。虽说旧金山曾是分裂主义势力最强的地方之,它却没有遭到核袭击。我想,这是不是因为它是山姆的故乡呢?
“你看那桥,那山,那水。世界很是和谐。”我听见有观光者说。
这是一对白人男女。女的紧依偎着男的。他们像是好几年没出来观赏风景了,表情非常激动。
我觉得那男的说话非常好笑。
我再去看大桥。这时景色开始变幻。一会儿雾,一会儿云海。桥在其间时现时隐,像一条蛟龙。然后,我的眼光掠过了大桥和它之外的防波堤,掠过了光芒四射的太平洋。
我想像着山姆小时候,就站在这里,去想海那边是什么样的世界。每个人的童年,对他一生的影响,到底有多大呢?这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
次日,我们结队来到海底列车的港口。在准备登上列车时,队列中发生了骚动。有人说天空中有不明飞行物。
我抬头去看。在远方的海天之上,果真有两个暗淡的黑盘在飞行。我打赌这绝不是磁喷流飞行器。它们在视野中停留了大约两分钟,便突然消失了。我的狗在飞碟出现时,也吠起来。
不明飞行物的阴影是美国给我留下的最后印象。也许,在下一个纪元开始时,外星人将在地球人的生活中扮演重要角色。有关这方面的传说,已经流行了一个多世纪。
海底列车启动了,以一千公里的时速,在太平洋底,向西驶去。车窗外,海底的景色使人惊诧无比。
中途,我们在夏威夷共和国上岸换车。夏威夷是一个新兴的国家,它比较早就从美国分裂出去了。它的经济增长率现在名列世界第一。但人民的总体素质还不是很高。
我们在岛上呆了两天半。我们先游玩了火奴鲁鲁,参观了珍珠港。我们还去了毛夷岛。导游是当地土人,一路上唠叨不停,向我们讲解这座岛屿的历史。
旅游车向山上爬去。植物分层变化很明显。越往上走就越寒冷。
我们在一座死火山口停下。这里寂然无人。但这时我从望远镜中突然看见谷底有东西在移动。我以为是眼花了,但再一看,的确有东西。
“那是什么?”我说。
“看不清楚。”苏珊说。
那小小的东西,像流沙一样在动,很快跑掉了。我看着分外眼熟。
导游说:“你们很幸运。居民传说这里有一种奇怪的动物在活动,经常破坏太阳能电站。听说是一种像蚂蚁一样的生物。但又跟一般的蚂蚁不一样。它们力大无比,好像还有智慧。另外,还传说有一个奇怪的人,跟这些小蚂蚁生活在一起。他是机械与人的混和物。当然,这只是传说。有科学家来考察过,他们说这是人们想像出来的。他们才是白痴呢。”
我和苏珊听了他的话,都默然了。
列车继续行驶,经过了中苏合建的巨大海底城市,通过了日本沉没在海底的废墟,很快便到达了上海。
上海是世界上最大的都市。旧式的高层建筑和现代的微生物智能建筑连为一体,透露出历史的沧桑和面向未来的活力。
苏珊从没见过这样的城市,看得大气不敢出。“上海真让人看了害怕。”
“害怕?”
“是的。”
“怎么会这么想呢?”
“我不知道。”
“奇怪的感觉。你应该改变美国式的思维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