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自相残杀。下面的人正在起事。埃戎遍地都是烽火。只有一个人能使它免遭彻底的毁灭。
谁?
彼得塞尔。
他死了。
这句话说得又快又平常,霍恩一直顽固地坚信解放者还后着,可现在这个信念第一次开始动摇了,面前的这个人应该是知道实情的,但他没有理由要讲真话,霍恩心想要是他此刻能偷偷看上一眼典狱长办公桌下的仪器就好了。
你觉得我的人能占领并守住控制室吗?
想也别想。霍恩答得又快又肯定。
我该上那儿去的,典狱长对着自己吼道,我怎么能相信那个都过去3小时了!和你一起被抓住的那个老头儿是谁?
霍恩眨了眨眼,这个问题让他吃了一惊。梅特尔的管家。他急急地说道。
这句是谎话。
霍恩耸了耸肩。他说他的名字是吴老头。
他在哪儿?典狱长厉声追问道。
霍恩显得有点茫然。为什么问我呢?
他脸上的无辜是显而易见的。他跑了,典狱长狠狠地说道,真是匪夷所思。
不,霍恩平静地想着,就算是樊地也关不住吴老头和莉儿。得先把他们送到那里去,而一路上他们又怎么能看得住他们呢?他们肯定在埃戎就逃走了。
我们抓那样的一个人已经抓了很久了,典狱长若有所思地说道,很久很久。他耸耸肩。算了,不去想他了。
霍恩把身子往前倾,停住,然后按照卫兵的命令转过身来。那听上去不像是一个死刑判决。他没有给卫兵开枪的借口。
霍恩顺着长长的走廊走着,眼睛在留神查看着,记着一路上的转弯、门口、通风口、可能有守卫的地方大厅变直了。远处,大厅在一面光秃秃的墙跟前到了尽头。他们朝墙走去的时候,霍恩用步子测算着距离,心中默数着。
离走廊尽头还有十步的地方,两侧墙上的枪眼里各有一挺架着的机枪伸出难看的枪管。两挺机枪都指着他,墙壁向上升起的时候卫兵都在他身后挺远的地方,风吹了进来。冰冷刺骨。墙外是一片黑暗。霍恩打了一个冷战。
出去。一个卫兵平静地说道。
霍恩朝前走去。机枪转动着跟着他。随着眼睛适应了黑暗,霍恩看见了桥。小桥窄得只容一个人过去。桥下是一条沟渠,沟底是黑色的。霍恩迈步跨过小桥,朝着对面黑暗的平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