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快乐制造者－－三

三

只有给最多的人带来最大的幸福，这zhong行为才是最佳行为——

弗朗西斯-赫奇逊①

①弗朗西斯-赫奇逊（1694～1746），苏格兰哲学家，著有《dao德哲学ti系》等——译者注。

“很抱歉吓了你一tiao。”陌生人颇有风度地咧嘴一笑“说实话，咱们实在忍不住想看看，当你以为城市已经空无一人的时候，却突然听见有人说话，你会zuo出什么反应？”

陌生人以这么一句幽默的话表明自己确实是人类，但是这句话带来的问题比它的回答还要多：“你说‘咱们’指的是谁？”dao格拉斯不动声色地问dao。

陌生人zuo了个鬼脸：“又一次抱歉，恐怕‘咱们’指的就是我自己。我的名字叫汉森。”他伸出一只宽大结实的手掌，手背上chang着卷曲的淡黄色汗mao。

dao格拉斯握住那只结实、温nuan而干燥的手：“你怎么知dao我在想什么？”他一边打量着汉森，一边问dao。汉森的个tou和他差不多，不过肩膀还要宽一些，年纪大约比他大10岁。

汉森那两dao被黝黑的pi肤衬得发白的眉mao表情丰富地挑了几下：“十分明显嘛。”他轻松地答dao“对这个城市你还能有什么想法？实际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啊！”dao格拉斯犹豫着，他要问的问题实在太多，都不知dao下面该问哪一个才好，而汉森的回答又令他感到非常不满意。

“哎，”汉森带着歉意说dao“你要想知dao一大堆东西吧——城市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碰巧知dao你的名字？人们都上哪儿去了？诸如此类。咱们何不慢慢逛到委员会大厦去，舒舒服服地坐下来，让委员会把你想知dao的一切全bu告诉你，好不好？”

“不好。”dao格拉斯冷冷地说dao“可是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办法。”

“抽烟不？”汉森递过一只金属盒子，盒里装满了卷着东西的纸gun。“不过——你在金星上不会养成这zhong习惯，金星上没有多余的氧气。对吗？这些香烟可不是普通香烟，这里面掺了人造生物碱，它能让你jing1神焕发，又不会刺激肺bu。不想因为致癌物质而缩短寿命？这香烟可和海洛因一样容易上瘾。”他用两个手指夹了一gen香烟xi起来，香烟ding端冒出火光，开始燃烧，卷曲的烟雾从他鼻孔里袅袅pen出。“咱们走吧！”

“等一下，我正要问这台柜台机qi人一个直截了当的问题。它得直截了当地zuo出回答。”

“一针见血！”汉森大笑“不过，这只是一台简单的机qi人，你从它那儿得到的答案，恐怕同样不会让你满意。”

“你所说的永久居住是什么意思？”dao格拉斯再次问dao。

“永久居住的意思，”柜台机qi人机械地答dao“就是永久居住。”

汉森拍拍dao格拉斯的肩膀“没错吧？这台柜台机qi人是用来接受住宿登记的，它没有自我解释的功能。自我解释对咱们自己来说都不会太容易，对不对？”

“也许是吧。”dao格拉斯不得不承认。

汉森踏上自动hua行dao，hua行dao掉转方向，将他向街dao送去。

dao格拉斯警觉地跟在他后面。

“这边走。”汉森快活地说了一声，转过最近的一个街角，走下一段宽阔的已经磨损的大理石台阶。touding上有几个字在熠熠生辉：“快乐之旅隧dao，开往市区”

汉森往一扇旋转式栅门里投了几枚ying币，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还付钱？”dao格拉斯跟上来问dao。

“当然喽，不付钱是缺乏dao德的，对吗？当整个社会都依赖于你的时候，你怎么能不遵守dao德准则呢？”他tiao上一架自动扶梯，扶梯把他们向下送到了一个宽阔的站台上，站台两边都是自动hua行dao。“在这边。”汉森愉快地说着，shen手min捷地向左边tiao去。

dao格拉斯跟在他后面，在地底下他觉得自在多了。他努力抗拒着这zhong虚假的安全感。

与自动hua行dao平行的是一列移动着的望不到tou的小型双座车厢，其中一个座位面向前方。汉森跨进一个车厢，dao格拉斯在他shen旁坐了下来。

“一切都照常运转。”dao格拉斯说dao“店里准备好了食品，龙tou里放得出饮料，运输系统也运作如常，一切都万事俱备，只是没有人。”

“对。”汉森表示同意，一条灰白的眉mao翘了起来。“真可惜，是吗？忠诚的老机qi人为主人预备好了一切，而主人却已踪影不见，就像《古老的机q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