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黄色代表的是被命名为"二号主轴"的走廊。她站定想了想飞船的大体结构。对了,二号主轴…这就说得通了。她-一直走错了方向,但她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虽然这得花些工夫。她可以从这里向右转,这样——大概走一百千步左右——就可以走到另外一条走廊的连接处。从那里向右-转再左转,就能走到通向外界的双层舱门了。
她停下来歇一脚,爪子滑回了爪骨鞘。片刻前的惊慌已经过去了。她抬脚——
那是什么?
一道亮光?
亮光?
在飞船里面?
真是疯了…除非有一只萤火虫或是会发光的小虫子飞进了飞船里面。
她抬头望着亮光闪过的方向。
什么都没有。当然没有了。咦,阿夫塞不是说过他偶尔还能看见一丝光线吗?他的意识一直憎恨被剥夺掉的…
又闪了一下…
娜娃托将眼睛靠近墙壁,死死盯着黑暗。
飞船很旧了,出乎想像地古老。
又闪了一下。一道白绿色的光,几乎在她注意到之前就消失了。那是一条几何形状的线条,在黑暗中一闪而过。真是难以置信。
娜娃托想在闪光的地方做一个标记,这样就能再找到它了。于是,她将脖子上扣饰带的链子摘下来,把宽宽的皮圈拿下来放在墙面上闪光点正前方的地面上。饰带上铜质的-装饰物打在飞船甲板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还是活动的。经历了多年的岁月沧桑后,至少还有这么一小部分飞船在发挥着它的功能。
娜娃托尽量壮起胆子快步穿过走廊,希望能再拿一盏灯回来研究她的新发现。终于,她看见了走廊那头微弱的正方形亮光:是那间双层舱门的房间。内层舱门洞开,外层舱-门阻塞了一半,就跟她的儿子托雷卡在三千日前首次进入飞船时的情形一模一样。娜娃托侧身挤出舱门,微凉的夜风扑面而来。舱门越来越挤了,她的身躯将在一生中不断-生长,她最终将无法再挤进这扇门。
她爬下了木制脚手架。夜还不太深,太阳刚刚沉落西山。尽管如此,长时间的黑暗仍让当空的五轮明月似燎原野火般耀眼。
戴西特尔号的克尼尔船长渐渐恢复了理智。他从黄色怪兽的尸体上爬下来,踉踉跄跄地退开几步,满脸惊诧。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他靠在尾巴上,用沙哑的声音喃喃地说,"我都干了些什么啊?"船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臂齐胳膊肘以下全沾满了凝结的鲜血,整个鼻口也覆-盖上了一层红色。他将双手伸到眼前,试图擦去手上的血迹,"我都干了些什么啊?"他又问。
托雷卡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怪兽早已被撕扯得七零八碎。在从地盘争斗的疯狂中清醒过来之前,克尼尔已经吞下了三大块血肉,怪兽颈部、肩膀和背部的肉基本上被一扫-而光。
托雷卡向后退开,站定在距离克尼尔二十步远的地方。"你为什么要杀死它?"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