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确定,我打心眼儿里相信还会有一名学徒。
在你之前有六名学徒,你是第七名,之后还有一名,总共八名。默克蕾博说。
而且人们还将我称为数学天才。
八名学徒,其中七名被送回了老家。
是的。
其中七名被打发走了。
可以这么说。
而萨理德时时刻刻都在揣摩你们。
是的,就跟你一样。
我根本没在揣摩你,阿夫塞。我没这个必要。但你觉得自己被萨理德揣摩了。六名学徒已经被送回去了,如果你失败的话,你也将被送走。
这不是个如果的问题。我后来确信自己也会被送回去的;我知道还会有一名学徒。
默克蕾博沉默了一会儿,想看阿夫塞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最后,她说:你看出来你所描述的象征意义了吗?
阿夫塞一声冷笑:什么象征意义?
八名小孩子,被一名老者观察、挑选。其中七名将被打发走这是你的原话只有第八名留下来。
是的。那又怎样?
听起来跟血祭司的筛选一样。八名孵出来的小孩子里面会有七名被吞噬。
阿夫塞嘲弄地磕了磕牙。你扯得太远了,默克蕾博。看在上帝尾巴的份上,我就知道这个医疗过程是浪费时间。天啊,万事万物都会被你看出个象征意义来!我跟你讲,大夫,我在离开萨理德开始环球旅行之后才知道有关血祭司的事:在要返回首都的时候,我曾经回卡罗部族拜访育婴堂,直到那时我才知道有血祭司这回事。看在上帝的份上,默克蕾博,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娜娃托前些日子向首都要求派遣的女工程师博丝卡茜尔在一个雾蒙蒙的偶数日乘船抵达了。她俩站在卵石沙滩上,仰望着巨大的蓝色金字塔和顶端升起的梯塔。梯塔只露出一小段,剩下的部分被阴沉的云雾遮断了。
真是难以置信,卡茜尔说。她转过身弯腰对娜娃托说,我完全赞同:这是个值得工程师研究的神奇建筑。谢谢你要求派遣我来虽然我承认这让我很惊讶。无论如何,我资历尚浅;有很多年高德劭的老工程师都会很愿意来考察这座建筑。
你也不是太年轻,卡茜尔。娜娃托说,你大概有十八千日大了;我发明望远器的时候才十一千日大,是一名玻璃工学徒。
但是卡茜尔说着,突然觉得似乎不该如此自毁前程,于是明显改口道,非常感谢。我很感谢你能给我这次机会。她斜靠在尾巴上望着消失在雾中的高塔,这座塔有多高?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