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这样有多长时间了?契尼问。她从杰西卡手中抽回手,向房间里面走去。
三个星期。为了让他清醒过来,我已花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领袖们一直在开会,争论着还进行调查,后来我派人把你叫来了。敢死队还是服从我的命令,否则,我也不能拖这样长的时间杰西卡用舌头添湿了双唇,看着契尼向保罗走过去。契尼俯身站在他身体旁边,往下注视着满脸胡须的年轻人。看着他那浓浓的眉毛,坚挺的鼻梁,紧闭着的深陷的眼睛在肃穆的恬静中,脸上一片平静。
他如何摄取食物?
他机体需要很少,不需要食物。杰西卡说。
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只有他最亲近的顾问、几位部落领导人、弗雷曼敢死队员,当然还有下毒的人。
没有下毒的人的线索吗?
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杰西卡说。
弗雷曼敢死队员们,他们怎么说?
他们确信保罗处于昏睡状态,在最后的战斗之前凝聚他的神力。这是我散布的教化思想。
契尼跪在垫褥边上,弯腰凑近保罗的脸,立即察觉到他脸周围的空气有着一股奇异的味道这只能是衰微香料的气味,无处不在的衰微香料的气味。在弗雷曼人的生活中,这种气味渗透一切,然而
您与我们不一样,我们生来就熟悉衰微香料,契尼说,您探测过没有,可能是他身体对饮食中过多的衰微香料产生的抵抗?
过敏反应全是阴性。杰西卡说。
她闭上眼睛,好像感到疲惫,要把这情景淡忘掉。我有多长的时间没有睡过觉?她问自己,时间太长了。
您在改变生命之水的时候,契尼说,您是通过内部意识在体内进行的。您使用过这内部意识来检测过他的血液吗?
契尼跪坐在脚后跟上。她一边打量着保罗的脸,一边努力排除思想中的恐惧。这是她在观察圣母时所学到的方法。时间可以用来为思想服务,一个人应集中全部注意力来进行思考。
过了一会儿,契尼问:这里有制造者吗?
有几条,杰西卡疲乏地说,这些天来,我们从未离开过它们。每一次胜利都需要它的祝福,进攻前的每一次仪式
可是,只有摩亚迪一个人没有参加过这些仪式。契尼说。
你是怎样知道的?杰西卡问。
人们传说的。
传说太多了。杰西卡严肃地说。
把制造者的原水给我拿来。契尼说。
契尼话中带着命令的口气,这使杰西卡一愣。她看到这年轻女人在高度集中地思考着,然后说:立即办到。她穿过那道挂帘走出去,派人去叫司水员来。
契尼跪在那里,盯着保罗。如果他设法这样做了,她想,这是一件他竭力想试一试的事情
杰西卡跪到契尼旁边,捧着一个扁平的军用水壶,饱含毒药的气味刺激着契尼的鼻孔。她用手指在液体中蘸了一下,然后把手指伸近保罗的鼻子。
他鼻梁上的皮肤轻微地收缩了一下,鼻孔慢慢地翕动着。
杰西卡喘着气。
契尼用毒液沾湿了的手指触了一下保罗的上嘴唇。
他长长地、哽咽一声,吸了口气。
这是什么?杰西卡问道。
请安静,契尼说,你必须马上改造一点圣水,要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