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像一台照相机，镜tou因重击而扭曲、报废，只能一次次重放同一个镜tou：使它扭曲的那一击；想像一片记忆水晶被猛地折弯，只能一遍又一遍重放同一小段音乐：它无法忘记的那可怕的一段。

“她chu1于一zhong歇斯底里的回忆状态。”金斯敦医院的吉姆斯医生对鲍威尔和玛丽·诺亚斯解释说“她一听到关键词语‘救命’，就条件反she1地重新经历一次那段恐怖的经验…”

“她父亲的死。”鲍威尔说。

“是吗？我明白了。这是…jin张xingjing1神分裂症引起的。”

“永久xing的？”玛丽·诺亚斯问。

年轻的吉姆斯医生看上去既惊讶又愤慨。他不是透思士，但他是金斯敦医院最年轻有为的医生之一，全bu热情都倾注在他的工作上。“在这个时代，以她的年龄？除了物理死亡之外，没有什么是永久xing的。还有，诺亚斯小姐，就连物理死亡，我们金斯敦医院已经开始着手对付了，从症状学角度来研究死亡，事实上我们已经…”

“过会儿再说这些，医生，”鲍威尔插话dao“今晚就不要再上课了，我们还有工作。我能使用那个姑娘吗？”

“怎么个使用法？”

“透思她。”

吉姆斯医生考虑了一下“没有不可以的理由。我给她用了治疗jin张症的DejaEprouve系列。应该不会造成什么冲突。”

“DejaEprouve系列？”玛丽问。

“一zhong伟大的新治疗方法。”吉姆斯兴奋地说“是一个叫由伽特的透思士发明的。病人的jin张症实际上是一zhongjing1神出逃，逃避现实。大脑的意识层面不能面对外bu世界和它自己无意识层面之间的冲突。它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被生下来，它试图回复到胎儿时期的状态。你理解了吗？”

玛丽点点tou“刚刚理解。”

“好。DejaEprouve是19世纪的jing1神病治疗的词汇。字面上讲，它的意思是：‘已经ti验过的，已经尝试过的某zhong事情’。很多病人的愿望是如此强烈，最终会令他们相信某zhong从未经历过的行为或者ti验事实上已经发生过了的行为。听懂了吗？”

“等等，”玛丽慢慢地说“你的意思是我…”

“这么说吧，”吉姆斯利落地打断她“假装你有一个炽热的愿望，想…嗯，比如说，和鲍威尔结婚，组成一个家ting。行吗？”

玛丽脸“唰”地红了。她用有点发jin的声音说“可以。”有那么一阵子鲍威尔极想痛骂一顿这个好心好意却没有透思能力的笨拙年轻人。

“好吧，”不知内情的吉姆斯高高兴兴地接着说“如果你心理失衡，你可能会让自己相信，你已经和鲍威尔结婚了，有了三个孩子。这就是DejaEprouve。现在我们要zuo的是，为病人合成一zhong人工的DejaEprouve。我们让jin张xingjing1神分裂症患者实现自己逃避现实的愿望。我们让他们渴望的经历真的发生。我们将思维与底层层面剥离开来，把它送回到子gong，让它假装自己重新出生，是一个全新的生命。明白了？”

“明白了。”重新恢复自制力的玛丽尽力zuo出一个微笑。

“在思维的表层…在意识层…病人以加速度飞快地重新走过成chang之路：婴儿期，童年，青春期，最终成熟。”

“你的意思是邑芭拉·德考特尼将成为一个婴儿…学习说话…走路？”

“对，对，对。大约花三个星期。当她的思维发展到她目前的成熟程度时，她就可以接受自己极力逃避的现实了。她成chang了，可以接受它了。正如我刚才所说，这些变化仅仅发生于她的意识层面，意识的底层不会受影响。你可以随意透思她。惟一的麻烦是…她肯定吓坏了，恐惧shen入意识的底层。混淆在一起了。想取得你想要的信息不容易啊。当然，那是你的专chang。你会知dao怎么zuo的。”

吉姆斯突兀地站起来“得回去干活了。”他走向大门“很高兴为你们服务。被透思士找来总是一件高兴事。我不能理解近来针对你们这些人的敌意…”他走了。

“嗯——这告别语真是意味shenchang。”

“他是什么意思，林克？”

“还不是因为我们那位了不起的好朋友本·赖克。赖克一直在支持反超感运动那一tao你也知dao：透思士是个排外的小圈子，不能信赖，从来成不了爱国者，反倒是太yang系里的yin谋家、吃正常人的婴儿，诸如此类”

“哼！同时又支持义士团，真是个讨厌、危险的人。”

“危险，但并不讨厌，玛丽，他有魅力，所以更加危险人们总是希望坏人看上去就像恶gun。唔，也许我们可以先收拾了赖克，现在还不算晚。把芭芭拉带下来，玛丽。”

玛丽把姑娘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