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之一。当生活太严酷时,你就倾向于用这种幻想来逃避现实:这一切都是虚构的,只是一个巨大的恶作剧。赖克身上早就有那种脆弱的种子,我只不过推动它们,让赖克打败他自己。生活对于他越来越严酷。我劝他相信宇宙是个骗局…一个谜语盒。我将它一层层剥开,让他相信这个测试已经结束了,这个谜题已经被错解了。然后我留下赖克独自一人和没有面孔的男人在一起。他在那张脸上望见了自己和他的父亲…然后我们就得到了一切。”
鲍威尔拿起他的包裹,站起身来。克拉比跳起来,送他到门口,一只手友好地搭在他肩头。
“你完成了一项了不起的_丁作,鲍威尔。真的了不起。我没法告诉你…做一个超感师一定妙不可言。”
“妙不可言但也很可怕,阁下。”
“你们这些人的日子一定过得高高兴兴。”
“高兴?”鲍威尔在门前停下脚步,看着克拉比“你高兴在医院里度过你的人生吗,长官?”
“医院?”
“那就是我们住的地方…我们全部。在一个精神病院里。无处可逃…无处躲藏。为你不是透思士庆幸吧,阁下。为你只能看到人们的外表庆幸吧,为你从来没有见过那些激情、仇恨、嫉妒、怨毒和邪恶而庆幸吧…为你很少见到人们内心骇人的真相庆幸吧。如果每个人都是透思士,每个人都能检点自己的时候,这个世界将是一个更好的地方。但是在那之前,感谢你的视而不见吧。”
他离开了总部,雇了一辆跳跃器,飞速向北赶往金斯敦医院。
他坐在车厢里,包裹放在膝盖上,俯视着美丽的哈德森河谷,荒腔走板地吹着口哨。他突然咧嘴一笑,喃喃自语“喔!那只是我对克拉比的说法。但是我必须修补我们俩的关系。现在他对透思士感到很抱歉了,而且友好。”
金斯敦医院进入了视野…起伏的一亩又一亩壮观的园林。日光浴室、池塘、草坪、运动场、健身房、宿舍、诊所…洋溢着新古典主义的设汁风格。当跳跃器下降的时候,鲍威尔可以看到病人的身影…晒成古铜色,活泼,大笑着,玩耍着。他想起董事会不得不采取警戒措施,以阻止金斯敦变成另一个太空岛。太多上流社会的逃避责任者企图装病以获得准入许可。
鲍威尔在来访办签字进入,找到芭芭拉·德考特尼住的地方,穿过场地向她奔去。他很虚弱,但是他想跳过树篱、跃过栅栏,像赛跑一样狂奔,七天昏迷之后,他醒来时有一个问题…有一个问题要问芭芭拉。他感到欣喜若狂。
他们同时看到了对方。这是一块宽阔的草坪,两侧是石头露台和花园。她向他飞奔而来,挥舞着双手,他也向她奔去。他们靠近的时候,双方都忽然羞涩起来,在距离几英尺的地方停住,不敢望向对方。
“你好。”
“你好,芭芭拉。”
“我…我们到树荫下面去,好吗?”
他们走向露台的墙壁,鲍威尔从眼角偷瞧她。她又有了生气…那样生气勃勃,他从来没见过她像这样。还有她孩子气的表情…他曾经以为是治疗期间回到童年时残留下来的,可那种表情至今仍在。她看上去很顽皮,兴致勃勃,迷人,却又是个成年人。其实他并不了解她。
“我今晚就出院了。”芭芭拉说。
“我知道。”
“我感激得要命,为了所有你…”“请别那么说。”
“为了所有你做过的事情,”芭芭拉坚定地继续说。他们坐在一张石头长椅上。她用感激的目光望着他“我想告诉你我有多么感激。”
“求你了,芭芭拉。你吓坏我了。”
“是吗?”
“我曾经那么了解你,在你…嗯,是个孩子的时候。可现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