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索比shen上的创伤痊愈了——外伤好得快些,内伤好得慢些。老乞丐不知又从什么地方弄来一块床垫,放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里。但有时夜里醒来,ba斯利姆还是会发现nuan乎乎的小家伙正蜷依在他背脊旁边,由此可以知dao,孩子又zuo过一场噩梦。ba斯利姆晚上睡觉非常普醒,也不喜欢与人同睡,可是只要索比过来了,他从来不会bi1着他回到自己床上去。
有时候,孩子在睡梦中会痛苦地喊叫起来。有一次,ba斯利姆被索比“妈妈,妈妈”的哭喊声惊醒了。他灯也没有开,ma上爬到孩子床上去,搂着孩子说:“好啦,我的孩子,没事了。”
“爸爸?”
“睡吧,孩子,不然你会吵醒妈妈的。”他又加了一句“我会留在你shen边,不用担心,声音轻点儿,我们不想吵醒妈妈,对吗?”
“好吧,爸爸。”
老人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一动不动地待在孩子shen边。后来,他渐渐感到四肢僵ying,shenti寒冷,残tui也在隐隐作痛了。直到满意地看到孩子睡着了时,他才爬回自己床上去。
这些生活中的小事使老人产生了一zhong想对孩子试一试cui眠术的念tou。很久以前他曾经学过cui眠术。当时的ba斯利姆还是一个健全人,没有理由去要饭。但他却从来不是很喜欢cui眠术,哪怕用它去治疗疾病都不是十分赞成。他有一zhong绝对尊重个人的观念,而使别人进入cui眠状态的zuo法,可以说不符合他的基本价值观念。
但这一次却是特殊情况。
他可以肯定,由于索比从小就被人从父母shen边抓走,所以他对自己的生shen父母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这孩子对生活的印象,只是对主人们一些luan七八糟的回忆:有些主人很坏,有些主人更是恶劣透ding,而且,所有的主人都在摧残一个“坏孩子”的心灵。索比还清楚地记得其中一些主人,一谈起他们的事情来,他总是cu话连篇,活灵活现,情绪难以控制。但他一直没有时间和地点的概念。他心目中的地点只是属于某个人的地产,或者某个人的家,而不是指某个特定星球或者太yang(他对天文学的概念绝大多数是错误的,对银河系的知识更是一窍不通)。时间对于索比来说,只是“以前”或者“以后”“时间chang”或者“时间短”每颗星球都有它不同的昼夜和年份,都有其自shen的一tao计时方法,另外还有用放she1xing衰变法测定的标准秒、人类诞生地使用的年份和基准日——第三太yang神第一次从自己那颗星球上tiao到它卫星上去的那一天。这些都是科学的计时方法,但是,让一个无知的孩子用那zhong方法计算时间是不可能的。对索比来说,地球是一个子虚乌有的东西“一天”就是指两次睡眠之间的这段时间。
所以,ba斯利姆无法猜出这个小孩的实际年龄。看上去,小孩像是一个年纪很小、没有发生过变异的地球人,可是他的任何猜测都只不过是不能得到证实的想像。譬如,万多尔人和伊塔洛—格利芙人,看上去都像是东方人,可万多尔人的成熟期要比伊塔洛—格利芙人chang三倍时间。ba斯利姆想起了一个奇特的传闻:一位领事代理人女儿的第二任丈夫是她第一任丈夫的曾孙,最后,她的两个丈夫都老死了,而她还健在。由此可知,外貌不一定就能显示出一个人实际年龄的大小。
如果用标准秒来计算的话,这个孩子的年龄完全可能要比ba斯利姆还要“大”空间是无限的,人类也会用各zhong方法去适应不同的环境。现在,我们就不去探讨他年龄大小的问题了,因为他毕竟还小,还需要帮助。
索比不怕cui眠术,因为他gen本不知daocui眠术是什么意思,ba斯利姆也不会向他作任何解释。一天晚上,吃过饭以后,老人开门见山地说:“索比,我有一件事情想叫你pei合一下。”
“可以啊,老爹,什么事?”
“你到自己床上去躺着,我要把你弄睡了,然后我们再聊天。”
“啊?你说颠倒了吧?”
“不,这是一zhong不同的睡眠方法:睡着以后,你还可以说话。”
索比有点半信半疑,但还是愿意这样zuo。于是老人点起一枝蜡烛,关上灯。在用烛光集中对方注意力以后,他便开始了一连串古老的步骤:单调的启发,放松,昏昏yu睡…最后,对方睡着了。
“索比,现在你已经睡着了,但是你可以听见我说的话,也能回答我的问题。”
“是的,老爹。”
“在我没有叫你醒来之前,你会一直睡着的。”
“是的,老爹。”
“还记得你到这里来乘坐的那艘nu隶贩运船吧。它叫什么名字?”
“‘快乐的寡妇’,不过我们不那样叫。”
“你还记得进入船舱时的情景吧。现在你是在舱里,你可以看到里面的东西了,还记得里面的一切。现在,回到上船之前的地方。”
孩子shen子顿时发ying了,但没有醒来。“我不想回去。”
“没事,我会陪着你的,你很安全。现在,告诉我,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走,过